這兩者差别可極大。
從前,大臣們都想要皇帝親政,收回太後的權力,但大臣們都能感受到,此事,是他們剃頭挑子一頭熱,皇上對此這件事并無興趣。
但大臣們就是要逼着皇帝親政。
雖說大臣們有些失望,但皇帝就是皇帝,無論是懦弱還是無能,都是他們的君主,他們也不能挑自己的主子。
所以,無論皇帝願不願意,文臣們還是孜孜不倦地給皇帝搶奪權力。
畢竟,皇帝掌權才是名正言順,若是皇帝管不好,不也還有他們這群大臣們?
但若是此舉是皇帝示意的,那便極有深意了。
那便證明,皇帝是有心奪權的,之前隻是在隐忍,那麼文臣們就要重新考量一番咱們這位皇帝了。
莫不是皇帝一直裝作孝順,占據道德的制高點,反倒是讓他們這群大臣為他沖鋒陷陣,成了他便奪權,不成他也還能和太後母慈子孝。
畢竟,太後也不是隻有他這一個兒子,太後身邊,可是還有一個元祚呢。
沒了皇帝,再扶持一個小皇子,太後不又能名正言順的輔政許多年麼?
隻怕那時候,這群大臣們也沒了再鬧騰的心力了……
大臣們一瞬間覺得此事細思極恐了。
這對母子,實在是可怕。
“左相留步。”
看到左相準備離開,小路子就走到他面前。
“左相,還請與我走一趟吧。”
“劉公公,這一下雨,老臣的膝蓋就疼,我打算回去休息呢,這是有什麼事兒麼?”
“皇後刺殺太後的事情,似乎和德妃娘娘有些關系,畢竟是左相的孫女,太後娘娘想請左相去說清楚。”
(七)昭臨宮
太後坐在上座,身旁站着顧大人,皇帝則是坐在太後的左側,似乎還沒有從這巨大的變化裡緩過神來,眼裡是悲傷和不安。
左相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說:“老臣的确是将皇後娘娘的兩位兄長安排入了禁軍之中,但謀害太後娘娘的事情,老臣絕沒有參與,更是毫不知情,太後娘娘,老臣實在是冤枉啊!”
德妃娘娘也跪在地上,“太後娘娘,此事不可聽信皇後一面之詞,她說是臣妾獻計,臣妾的祖父調動禁軍,可有證據?否則空口無憑,豈能相信?隻怕是皇後知道自己犯了死罪,所以想要拉着忠心于太後娘娘的忠臣一起死,還請太後娘娘莫要被皇後迷惑,莫要聽信小人讒言!”
左相和德妃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絕不承認此事和自己有關。
香君聽了半天,終于是擺手,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左相說自己對哀家一片忠心,隻是,哀家卻沒看到左相的忠心。”
左相臉色大變,知道這是太後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太後娘娘放心!老臣一定會讓您看到我的忠心。”
其實,太後相不相信他們不重要,甚至左相懷疑,太後手中隻怕有實實在在的證據,甚至,這整場宮變太後一直都知道。
否則,七日前已經離京的顧亭雪,怎麼會又出現在昭臨宮裡?
他們可是派人一路盯着的,确定顧亭雪真的離開京城,這才換防動手。
如今看來,他們是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