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8頁)

也是因着這個,顧琛這些年才沒非把媳婦兒子帶回來。

畢竟他家楊女士的威力,誰處誰知道。

裹着剛買來的呢子大衣,安甯睨了眼前的狗男人一眼,沒有特意解釋:

“沒辦法,誰讓你媳婦聰明優雅又漂亮呢!”

顧琛:“………”

行吧,視線在自家媳婦愈發清麗的臉上停頓了一瞬,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顧琛也知道肯定不是這麼簡單,想到自家媳婦偶爾相似的舉止,顧同志心下約莫有了些許明悟。

同一時間,顧家老宅

見都晚上六點多了,自家婆婆還沒有下來的意思,周媽這會兒人又不在,沒辦法,顧大嫂隻能硬着頭皮上去叫人。

卻不想,剛推開門,卻見自家婆婆正坐在床邊,對着一張已經明顯泛黃的畫作發呆。畫作旁邊,還有一句明顯的題詞,顧大嫂很快認出,這分明是自家婆婆的字迹。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對方動筆,但當年那一幕實在叫她記憶猶新。一身煙青色對襟小襖,下着月白色竹繡旗袍的美人,揮手的功夫一幅落日圖就近在眼前。

明明她早前在大院裡也算得上一枝花來着,偏在自家大了一輪兒的婆婆面前,愣是顯得灰撲撲,整個人黯淡了一半兒不止。

那時候自家婆婆好像也跟這副圖這樣,往上頭題了詩句,可惜了,一家子包括她自己愣是沒一個看得懂的。後來形勢不好後更是連動筆都沒在動過。

對了,剛來那會兒,婆婆每日好像還會焚香來着。

想到這裡,顧大嫂下意識皺了皺眉,作為成分純的不能再純的軍人,衛向華下意識有些排斥這些小資調調,沒覺得那是情調,隻覺故作矯情。

還有自家婆婆也是,這些年公爹對她多好啊,大院裡誰不羨慕,自她嫁進來這些年愣是連句重話都沒舍得說過,也不曉得對方到底在憋屈什麼。

慣常臉色更是說擺就擺。

見對方實在不想打擾地模樣,想到這人的脾氣,顧大嫂隻得悻悻離開。

隻關上門兒的瞬間,衛向華突然明悟了什麼。我說呢,弟妹身上那股兒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哪?

合着就在自家婆婆這裡。

這叫什麼,物以類聚?

想到對方跟自家天差地别的家世,還有二弟這些日子的殷勤。再對比自家那口子,顧大嫂更郁悶了,難不成男人就是賤地慌,獨愛這一口不成?

從首都回來,安甯很快正式從大學畢業。不過出乎所有人預料,安甯拒絕了安華廠那邊兒優厚待遇,反倒選擇跟在葉教授身後,在這一領域繼續深耕下去。

隻偶爾那邊兒有什麼難題,也會過去幫個忙。

日子就這麼悠閑過着。

一直到78年改革開放,安甯在華國甚至整個數學界已經小有名氣。政策徹底放開後,國外一些知名期刊上,也逐漸開始多了一位中國學者陸安甯的名字。

甚至前兩年,在下鄉的那位女主還苦哈哈窩在簡陋的房間内拼命刷題,為即将到來的高考做準備時。安甯這裡已經成功收到了來自首都大學數學系發來的邀請函。

發來信函的不是别人,正是葉教授的一位密友,現任首都大學數學院院長。氣的葉老險些破口大罵,好家夥,什麼老朋友,挖牆腳挖到他這裡。

怪不得前段時間那麼積極給自家寶貝徒弟解答疑難,還附贈了好些現階段難以獲取的珍稀資料。

合着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是不安好心!

不過氣歸氣,自家學生有了更廣闊的平台,葉老便再是不舍,心裡也是希望得意弟子能走地更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