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眼前尤不自知的夫人,張舉人聲音明顯壓抑着怒意:
“你也知道,咱們明遠日後可是要統領全族的,嫡長子,日後的族長,都這個年紀了,連一個秀才都沒中上,如何能在族中樹立威嚴!”
說到考試,張夫人瞬間啞了聲音。
兒子自讀書以來功課向來不錯,本以為上次隻是意外,這次隻要去了,就是闆上釘釘的秀才,這也是她當初沒怎麼中意的原因。
一個連正經學都沒上過的,教出個秀才就是頂天了,難不成還能教出舉人不成?
沒成想自家兒子第一關都沒過。
“蠢婦啊蠢婦!”
如今這般,張夫人心下不是不後悔,然而看着頭也不回甩袖而去的夫君,又忍不住氣悶了起來:
“什麼叫都是我的錯,當初相公不也沒堅持嗎?”
張夫人心下不服。
沒錯,她是口頭定下了不錯,可那會兒信物都還沒給呢!也不是沒有反悔的機會,直接一個八字不合也不是不能解決。
那會兒自家夫君,包括族裡這些人可沒說什麼。
這會兒倒都是她一個人的錯了。
不提張家的低氣壓。
科舉本就如此,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因着此次桃花縣僅有一人取中,這愁地人家自然也多了些。
“不可能,不可能,相公你怎麼會沒中呢!”
“不可能!”
柳家小院兒,匆匆忙忙從縣裡趕回來,以為能得到自家夫君好消息的二丫也傻了眼。
怎麼會呢,自家夫君明明……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夫君你……”
隻可惜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已經被狠狠挨了一巴掌。
就是這一巴掌,直接把謝二丫打懵了。然而還不等二丫反應過來,陸寡婦就又是踢又是罵得打了上來:
“你個遭瘟的蠢婦,居然還有臉問?”
“要不是你照顧不周,文才怎麼會在路上就發熱難行,最後硬生生拖着身子考完試,一出考場人就暈了過去。”
這種情況,還怎麼可能考的中。
“發熱,那相公呢?相公人沒事兒吧!”二丫下意識開口道。
見她如此,陸寡婦瞬間氣焰更盛了幾分,連下手也不再留手:
“你還有臉問,但凡你争氣點兒,跟林家借來車隊,或者考試前好好照顧你男人,文才他會成如今這樣嗎?”
“我柳家是造了什麼孽,才娶了你這個倒黴透頂的東西!”
伴随着晝夜不停的謾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