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真好啊!
感受着懷裡某人肉眼可見的興奮,安甯也不由樂了起來。
其實便宜相公這一點還是挺不錯的,許是商人骨子裡帶來的務實,又或者對讀書這件事本就是強迫自己勉力而為,實則半點興趣都無。
總之,截止目前為止,這人身上并沒有那些文人士子的清高氣。
同樣,林老爺子也是如此,知曉自家兒子取中,當即笑地牙不見眼。不僅大手一揮,給安甯這兒又送了不少壓箱底兒的好東西。連親家母小陳氏離開時,單是送去的禮,險些兩輛馬車都放不下。
美其名曰,親家母這段時日實在操勞。
實際上隻是陪着自家閨女吃吃喝喝,甚至還胖了一圈兒的小陳氏:“………”
更甚者要不是親兒子兒媳攔着,好懸要在門口撒上一圈兒銅錢。就這,府裡下人這個月,整整多了三倍例銀。
而伴随着林修遠的取中,起碼在桃花縣内,安甯這個名字再次響亮了起來。
科舉,可沒有偶然。
何況一次兩次或許有那千分之一碰巧的成分,那第三次呢?
不說謝家那兩個什麼資質,衆人可都瞧得見,林家,除了林老爺堂兄那一脈,可以說整個老林家就沒個會讀書的。
能将良才雕琢成美玉的确厲害不錯。
但能将頑石雕琢成功,還能擠上科舉這條獨木橋是什麼樣的本事。
是放在任何一個家族,都能被供起來的本事。
何況即便是書香世家,誰又能保證每一代都有适合讀書科舉的良才出現。
起碼現在,隔壁張家,得到消息一家子臉都青了。
瞅見自家老爺臉上的愠怒,張夫人神色更是說不出的難看,還帶着些許讪讪。
其實當初求親時,張舉人膝下并非沒有适齡的公子,可惜作為張夫人連得兩個女兒,才得來的寶貝兒子。又是家中嫡長子,日後兒媳婦可是要做宗婦的。
一個地裡刨食的農家女,根基淺到一眼就望到頭,哪怕再如何伶俐,在張夫人看來,也斷不是做宗婦的料子。
不說旁的,自身修養就跟不上。
這人帶出去,不是盡給她丢人嗎?
至于那身教書的本事,管他旁支嫡支,隻要嫁過來,還愁不能給家族出力。
何況,在張夫人看來,一個村姑,配他們幾代淵源的書香人家,一個跟主家隻隔上一層的旁支就夠看得起人了。
因而當初老爺說起時,張夫人面上應地好好的,隔天就跟臨縣的舉人夫人,同樣家學淵源的書香之家透了信兒。
“誰知道,那姑娘氣性那般大呢!”
被自家相公埋怨,張夫人也不禁有些惱怒:“達哥兒也是老爺親侄子,跟主支就隔了一層,又是這一輩最早考中秀才的,就這難不成還配不上她一個村姑不成?”
沒錯,在張夫人眼中。對方之所以沒選她張家,就是因為給的不是自個兒親兒子,而是一個旁支罷了。
要不然,一個清貴至極的書香世家,和一個滿是銅臭的商戶人家,是個人都知道要怎麼選。
“那你看看,你選的好媳婦,怎麼就沒能幫襯兒子取中?”
指着眼前尤不自知的夫人,張舉人聲音明顯壓抑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