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4頁)

便宜堂姐自以為這是在為自家夫君付出,孰不知在一個自尊心過盛,面子清名比天都大的柳文才眼中。

一個抛頭露面,在所有人包括自家同窗面前賣上不了台面的吃食,還口口聲聲要供養他科舉。讓所有人笑話他吃妻子軟飯的存在……

會有多礙眼自是不必多言。

隻看早前陸寡婦有多辛勞,大冬日給人洗衣服洗到雙手生瘡。如此境況下,這人都還脫不下那身象征着文人身份的長衫。

可見這人的心性。

這樣一個妻子,這樣一段經曆,你以為他會感激?

這隻會叫他在後來無數夜裡,都輾轉反側,恨之欲死。

“我猜,即便沒有二丫“奇遇”的那一世,四丫下場也不會太好過吧?”

看着一旁瞳孔驟縮的統子,安甯這才輕笑着開口道:

其實之前剛來時她有猜過,便宜堂姐是不是重生的,但後來答案告訴她,二丫或許是真重生,但絕不是單純重生之人。

起碼記憶也好,旁的也罷,她是得到過某種現代文明遺澤的。

具體表現為對普通村民下意識的輕視,某些程度上有些過高的自信,以及對宗族關系的冷漠。

還有偶爾喃喃自語的“生意”。

哪怕重生,這些也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女身上。

至于主導者是不是二丫本人,這一點,安甯倒不怎麼懷疑,因為若是純粹穿書之人。以對方的行事作風,不謹慎程度,這麼多年二伯母夏招娣不可能隻是懷疑而已。

其實饒是這麼些年過去,真正令夏招娣徹底确信二丫出了問題,還是在對方所謂“生意”之後。

二伯母隻是土生土長的農家人,自然不可能有她這樣的複雜腦洞,對于一個性情變化巨大,且會一些二丫不可能會的東西,自然隻有一種可能。

閨女被旁人占了身子。

這同樣也是這幾年,哪怕謝家發展再好,包括二伯母在内的所有人,也從未管過謝二丫的緣故。

而老謝家這般态度,同樣又促成了柳文才着急動手的另一個緣由。

再新鮮的點心,一兩年也過了掙錢的時候。

丢臉,又毫無助益,時時刻刻提醒着他的黑曆史,這樣的人,柳文才會急着動手自然不奇怪。

同樣,普通的農家女或許不敢以妻告夫,但得到過現代遺澤的謝二丫,兩世執念的落空,足夠給予她掀翻一切的狠勁兒。

這種近乎一眼看到底的結局。

她還需要做什麼嗎?隻要坐等着看戲就好。

瞧着面目僵硬的某統,安甯繼續支着下巴開口:

“那我再來猜猜,明明得到了遺澤,二丫還能之所以對姓柳的人品能力抱有這麼高的期待和信任,對堂妹防備至此。

想來之前那一世,姓柳的一定做過什麼吧,比如深情人設?”

“例如話本上常說的,為已逝愛妻做下無數悼亡詩篇,感動一衆癡男怨女?包括一些處世未深的大家小姐。”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