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爺之前不還跟八哥要好的很嗎?”
胤禟:“………”
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味兒呢?
心裡憋氣的慌,又不好沖自家福晉發火,胤禟索性一撩袍角,一屁股坐在了棋案對面。
見對方堪稱熟練的動作,安甯忍不住挑了挑眉,别有意味道:
“怎麼,爺這是想同妾身手談一局。”
回答她的是對面有些漫不經心的調調:
“看在你是爺福晉的面上,放心,爺且讓你三子!”
嚯!
既然這麼勝券在握的話。
“行啊!那妾身就不客氣了!”安甯同樣笑眯眯道。
一刻鐘後……
看着眼前幾乎再無被堵地死死地,從各種意義上被殺的片甲不留的自個兒……
在反複看過幾遍後,胤禟臉色徹底黑了。
對面安甯依舊笑意盈盈,支着下巴饒有興緻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棋子,須臾方才擡眸看向對面之人:
“這樣吧,在看你是我家爺的份兒上,要不下一局,妾身同樣讓你三子?”
“不用!”
迎着自家福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半晌,胤禟才從牙根裡擠出這兩個字。
許是那日受了刺激,接下來數月,一直到年前,九阿哥愣是連外頭生意都顧不得,每日除了到工部點卯外,常日裡手上各種棋譜壓根兒沒離過。
就,這位爺氣性還真挺大的……
安甯微做詫異過後,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若說這清朝皇子作息制度簡直強到可怕,每日卯時天還不亮便要入上書房晨讀,用的還是滿漢蒙三種語言教學,外加騎射武功,琴棋書畫包括自然科學。一年到頭總共假期加起來也隻有可憐的六天。
就連大年三十,也要苦哈哈地在上書房讀書,加上頂頭上老爺子又是個絕對“狼爹”,對底下一衆兒子們時常考教不說,但凡有所不及,被罵得狗血淋頭可謂常事。
試問這般教育制度下的皇子們,不說一身才學有多厲害,卻也絕對是人中佼佼。
就說眼前的便宜相公本人,目前為止,光是精通的語言不下七八種,書畫棋藝亦算是上佳。
這樣的人,沒點子心高氣傲怎麼可能?
對此,安甯聽過一嘴也就罷了,管他鑽研棋藝還是旁的,距離四十七年那場大變已經不剩下幾年,如今形勢已然有些緊張,老老實實待在府裡,總比待在外面裹亂強。
其實這一世,許是膝下無子,又不需要大筆銀錢支持自家親親八哥。便宜夫君雖還經手商賈之事,卻也隻小打小鬧聊做興趣,遠沒到出格,甚至被禦史彈劾的地步。
甚至對這個不沾事兒的倒黴兒子,連上頭康熙爺也是寬宥居多。
這不挺好的嗎?
咬着新出爐的蟹粉酥,安甯舒舒服服地倚在軟榻上,任身側一衆小丫頭悉心将新榨出的玫瑰汁子一點點塗抹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