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除了裝病外,吃好喝好沒啥煩惱的安甯:“……”
最近生怕被批思想有問題,又是瘋狂加班,又是擔驚受怕,已經險些累成鹹魚幹的三丫:“……”
尤其後頭,眼瞧着這人又是燒水洗衣服,臨走之前,還特意将給自家小妹帶來的松子一顆顆剝成松仁……
就……明明挺大的院子,但這一刻,三丫莫名覺得自個兒有億點點的多餘。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段時日,每每想要過來,總會被某人刻意給擠走。
“話說這人不是故意的吧!”
晚間,摟着自家香香軟軟的妹子,三丫忍不住狐疑道。就算好不容易剛轉正,宣示主權也不帶這樣的吧!
黑暗中安甯忍不住點頭,是的,沒有錯,這人他就是故意的……
隻能說這人相處久了也有不好,就某人那點兒小心思,嗐……
不過兩人很快沒時間想這些了,新年伊始,前兩年因着工作問題,幾人已經許久沒回過家裡。思及家裡望眼欲穿,巴巴寫過好幾封信的李小草,總是要回去一趟。
回程的路上,不出意外又是可怕的綠皮火車,一路上安甯隻緊緊閉着眼睛,任外間的陸廷守在身側。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三丫的錯覺,總覺得這一趟,打從上車起自家妹子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臨近中午,供銷社門外,姐妹倆剛挑過心儀的卿魚,準備待會兒叫自家娘做湯喝,誰知結賬地功夫兒,就見一個眉目斯文清秀的青年男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那個請問,兩位同志,你們知曉張家村怎麼走的嗎?”
清朗中帶着些許低沉的聲音自耳旁響起,三丫下意識擡頭,隻見眼前人一身洗地極為幹淨整潔的灰藍色布衫,下着深藍色長褲,明明不過一件普通衣裳,然原本清瘦高挑的身型愈發好看。
這會兒眉目含笑,自帶一番清隽意味:
隻還不等三丫花癡這人顔值不錯,正好是她的菜時,卻見不遠處。安甯已經迅速将挑好的魚遞了過去。
“阿姐,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哎?唉,好嘞!馬上來!”
雖不曉得自家妹子為啥子态度如此冷淡,三丫還是下意識點頭,從小妹手中麻溜兒地接過東西。不顧對面小哥有些微僵的神色,當下一手提着剛到手的魚,一手護着自家小妹火速從逐漸增多的人群中擠出。
一直到快到家門口,楊三丫這才好奇轉過腦袋:“妹,剛才那人是有啥不對嗎?”
是的,不對,在三丫看來,自家妹子這麼善良大方又可愛,怎麼可能會故意不搭理人呢!鐵定是剛才那人有問題不是!
親昵地挽着自家老姐的胳膊,安甯隻随意點頭,面上并不大在意的模樣:
“姐你剛才也看到了吧,之前供銷社門外那麼些人,不乏有附近村裡過來的,這人卻隻找我們兩個小姑娘問不是很奇怪嗎?
看剛才那人的衣着打扮,又是生面孔,我猜應該是今年新下鄉的知青,按理來說這人好歹在城裡待過兒,如今這形勢,還特意找女同志搭話本身就有問題吧!”
“最重要的是,姐,你自己看看,咱們倆像是村裡人嗎?”
安甯攤手,目光在兩人在前陣子才在省城新買的嶄新大衣上晃了一圈兒。
臨近新年,又是兩人這兩年裡頭一次回來,不說衣錦還鄉,總歸不能太磕摻不是。
就她們倆身上這一身,剛才那人得有多眼瞎,才能把她們誤認成村裡人。
問路,啧,騙鬼呢!
也是哦……三丫當即重重點頭。
并且迅速将人打上了不懷好意的标簽。如今這年頭,男女大防正是嚴重的時候,大街上一男一女多靠近一些都有可能引來禍患。哪怕已經跟自家妹處上對象的陸廷,每次過來也絕計不敢在院子裡多待上一會兒。
這人竟然大庭廣衆之下特意找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