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太後娘娘無緣無故的“賞識”,可以說無論信與不信,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除非破例,楊媛也不可能再在京中閨秀中出頭。
更不要說借此揚名,增加自身運勢。
拿起小剪刀,利落地将最後一條散亂的枝葉剪下,對着識海内某隻尚在懵逼中的統子,安甯心情頗為愉悅道:
“看來,有兩位先例在前,這個系統的運行規則,起碼宮中那位,已然摸的差不離了……”
接下來就看,這位二姐,不,或者說那個“系統”有什麼底牌了!
在遲遲無法吸收氣運之下,早前那點子能量,又能維持到幾時?
空間内,安甯此刻正神識鋪展,細細描摹着手中的符箓。
說實話,這一點,她真的蠻好奇的。
十月中旬,恰是太後娘娘壽誕之日。
一大早,天還未亮,安甯便被自家親親娘親親自從被窩裡挖出,一番洗漱打扮後,等娘倆再出門兒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不遠處,楊爹連同面色激動的楊婉早已等候多時。
視線在二人格外相似,又同樣明妍不可方物的臉上微頓了片刻,楊大小姐面上笑意微收。待出門兒時,卻是往前一步,徑自上前,連同一旁的林氏一道,殷切地扶住了自家祖母的胳膊。
本來還想開口喚人的俞氏面色微僵,安甯同一旁的楊小弟對視一眼,忙一前一後攬住了自家娘親。簇擁着上了後面一輛馬車。
“娘親,快來,外頭都要冷死了!”
緊緊捂着手裡的羊毛捂子,楊小弟一臉可憐巴巴。明明長着一張明豔至極的小臉,如今這模樣,卻活像是凍秃的小斑鸠。
還是被硬生生抹地五彩斑斓的那種。一旁的安甯同樣眨巴着大眼睛。
瞧兩人這模樣,俞氏忍不住噗嗤一笑,本就是心大之人,早前的不樂瞬間便沒了蹤影。
一旁的楊父輕咳一聲,伸手将人扶了上去。
不多時,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後往宮中駛去。
不遠處,親眼瞧着一家子離開,春彩眼中淚流的更兇了。
一家三位姑娘,又是太後娘娘壽辰這般大的事兒,偏大姑娘,三姑娘都去了,獨獨隻留二姑娘一人。
這不擺明了自家姑娘不受重視嗎?
“太太這也太過了吧,嗚嗚嗚……”
西小院,瞧着這會兒了,還在一刻不落習字的自家姑娘,不知内情的春彩忍不住嗚咽道。
“什麼太太,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分明是父親大人的意思。這麼些年來,我同弟弟的事,除去公中一應用度外,嫡母何時插過手?”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将最後一筆落下,楊媛此刻面上已是無悲無喜。
失望嗎?自是有的。隻此刻,倒也沒那般意外罷了。
涉及三妹,縱使玄而又玄,丁點證據皆無又如何?哪怕有萬中之一的可能,被舍去的也隻有她,也隻會是她。
就像父親書房内,早前她那般喜愛的筆洗,無論她眼巴巴地看上多少次,熬紅了眼繡多少件荷包,寫下多少符合父親喜好的詩詞。都不及三妹輕飄飄來的一眼。
明明那般不喜文墨的人,隻随口的一句圖案好生有趣,就能叫父親眼也不眨的舍下心中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