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新一輪朝陽,正緩緩升起………
皇宮内,還不曉得又有一隻牛馬,哦,不是人才正在拼命趕來的路上。
紫宸殿,安甯這會兒正頗為無語地翻着手中的奏章。
果然,催婚催孩子真是哪裡都躲不過。
滿打滿算她才登基四年不到,二十五都還沒到呢!
要這麼着急嗎?
尤其就連韓琦,歐陽修這等老臣都要摻上一波。
話說這些人是不是最近過于清閑了?
安甯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惜,有些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想到古代人均壽命,安甯倒也理解這些人的憂慮,畢竟老趙家這子嗣,确實叫人憂心……
繼承人啊,确實也該考慮了。
及至晚間,明黃色的紗帳内,不時傳來幾聲淩亂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雲雨散去,安甯這才緩緩支起身子,透過窗外潔白的月光,側身看向身側之人。
月光下,隻見這人本就俊朗的五官愈發顯出十分的昳麗來,尤其此時,額角間尚還帶着微微汗意。
小小欣賞了會兒,在對方略顯疑惑的目光下,安甯這才緩緩開口:
“朕近來想要個孩子,不知章卿意下如何?”
是朕,而非我,意在說明這個繼承人是非要不可,至于旁人的意見,這并不重要。
最多給孩子換個生父的問題。
章子厚一代真狐狸,何等機敏,自是聽出了這人的言外之意。
心知身側之人一旦決定,少有人能更改,卻還是直言開口道:
“何太醫那裡如何說?”
知曉對方的意思,安甯很快似有調侃道:
“朕的身體如何,章卿還能不知曉嗎?”
章子厚:“……”
思及他每每留宿後,不論晚間兩人玩兒的多晚,第二日這人依舊雷打不動晨起出門兒習劍。
且一練就是大半個時辰。
饒是素來嘴厲的章惇也不由沉默了片刻,須臾方才深吸了口氣:“那陛下的意思?”
微風拂過,滿是氤氲氣味的紗帳内,突然傳來女子略顯涼意的聲音:
“朕未來的繼承人,不需要明面上的父親,更不需要一個所謂父族,甚至無需其他任何意義上的兄弟姐妹………”末了又道:
“章卿,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