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待不起？來來來，昨兒晚上是不是來過這？幹了點嘛事兒？還用我點你麼？”
“您說這啊……他這一人欠錢不還……我就用紅漆劃拉了兩筆……都是水漆，一擦就掉了那種。”
“孫子，這就是尋釁滋事了算你懂不懂。走吧，換個地方吧。”
“唉别啊鐘爺。我剛從裡面出來半個月……好不容易找個工作給人家幹幹催收什麼的……我這第一單，沒想到就這樣了。”
“你趕緊把這工作給我辭了，這都損陰德的事兒，你也不怕以後你生兒子沒屁眼是麼？”
“得得得，我聽您的。那我這事兒。。”
“給你個機會，回去給我挖出來，是誰雇你們幹的這票，能做到麼？”
“嘿鐘爺您放心，這事兒我挖地三尺，都得給您挖出來。擎好吧您。”
“馬凡同志，這個事兒呢，目前也隻能這樣了，我們把他背後那個人挖出來，但是實際上這個事兒還是算是個民事的範圍。可以去法院起訴一下，要求合理的利息賠償就可以了，他這個剛才我看了，肯定是不受到法律保護的。”
“行行行，謝謝幾位同志，趕明兒了我去所裡好好謝謝幾位。”
“嗨，沒事兒，給我們來個錦旗就行哈哈哈。奶奶的隔壁探組上個月剛收一個錦旗這家夥給嘚瑟的。沒事馬凡總，錦旗的錢我們出，我們就想讓隔壁探組那幫看看，哎，英雄送來的錦旗！”
“您這話說的這不打我臉麼，我們精衛這點錢都出不去是麼，您這幫着我們抓到了損壞我們公物的賊人，又幫着我們員工想辦法。我們真感謝還來不及了。這您放心，錦旗慰問品我準備齊了。”
“慰問品真不用，真不用，錦旗就行，回頭多少錢你和我說，我們探組的攤出來，就為了這口氣！”
過了幾天，官差的電話來了，說是找到放貸的正主是誰了，這個事兒修三兒在中間調停了一把，對方說能談。
“能談那就談談吧。多謝鐘警官了。”
“向平，你也聽見了，這個事兒呢，能談，你就奔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去談就得了。咬死一句話沒錢，他這個砍頭息肯定是不合法的，不行咱就法院見，看是你害怕還是我害怕。你放心，你工作丢不了。踏踏實實的去。不行叫毛煊帶幾個兄弟跟你一塊去。”
“馬凡總……我謝謝您了。”向平說話就要往下跪。
“哎哎哎哎哎你起來起來。不用這個。毛煊啊，毛煊！回頭啊，你叫倆兄弟，别叫多了，專挑那個格鬥技能好，完事兒塊兒大的，腦子靈光點的。跟向平去站個場子，沒事兒，給給哥幾個算三備的班兒。”
“好嘞馬凡總。收到了。”
簡而言之吧。談判這個事兒呢，據毛煊回來說就跟拉鋸戰一樣，你說完了我說，你哭完了我哭。哭到最後兩邊談下來對方不要利息了，隻要本金，也簽了正式的借條，那是馬凡找公司的法務部的看過的，都是制式的，往上寫數字就行了。
“向平，你現在呢，也算是咱公司的特困戶了啊，我跟公司說了一下，決定對你這個事兒呢，特事特辦。回頭你去财務一趟，填個表，完事兒在簽個合同。當然這個看你自己啊。啥意思呢，就是說因為你外面借的這個錢啊，雖然說那個民間的沒事兒了，但是你網貸還有利息，所以說呢，現在就是你提前結清了，就什麼都痛快了。完事兒這筆錢呢，公司借給你，每個月從你工資裡面扣除，當然肯定給你留生活費啊。不過呢，我們大概算了算，看你現在的航班量，差不多三年左右能扣完，這個合同呢，看你自己，簽的話呢，說白了就是個三年的賣身契。但是你簽了這個合同才能把錢給你。中間你要是辭職或者個人原因被停飛啥的，那免息的政策就沒了，就得算利息了，還得從頭算啊。你想好，當然利息咱們的就低一些了，按照公積金貸款的利息，3.25%給你算。你自己琢磨琢磨，琢磨覺得行呢，下午就去财務部，找滿會計，就說我讓你來的，他就知道了。你隻要算清楚賬，告訴他個數就行，錢應該當時就能到你賬上。就趕緊還了得了啊。”
“謝謝……謝謝馬凡總……這合同我簽，我這輩子就在精衛了！”向平說着說着又要往下跪。
“你起起起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沒事兒跪下幹嘛。咱可說好啊，簽了這個合同，這三年你就算是精衛的了，養好你身體，你的航班量肯定是全部門最大的，大三段大四段大五段都有可能，你的休息期将是部門最短的最卡标準的。”
馬凡為什麼要這麼幹，航空安全員也好，乘務員也好，那個崗位工資就跟玩鬧一樣，他們主要靠的是小時費、過夜費、駐外補貼這種來賺錢的，馬凡和資源打了招呼，一旦是向平簽了這個協議，那就盡量的給他多排班，排長班，這樣的話向平每個月的工資就會多一些，扣出去他應該還給公司的部分，自己還能多剩下點，日子多少還能滋潤點。累是累了點，但是你這個總比是你在外面借着别人錢提心吊膽的好吧，畢竟這是自己公司，也不催你什麼的，反正你發工資我給你扣走了。
“馬凡總，我不要休息都行！您就讓我飛吧。”
“拉倒吧，你不要休息，局方要，你想讓我去局方做檢讨啊。回去吧，想好了下午就去簽合同，我不管你了啊。”
說是不管他了。等向平出去之後，他和毛煊說：“你們幾個住得近的，往後多關注着點，多幫襯着點他啊。那個我這先給你轉點，當是我自己點心意了。”
“哎哎哎馬凡總，這不能讓你出錢，你說你幫了這麼大忙，還讓你出錢，不行不行。”
“你松開，你撒開手，不一樣的事兒，光讓你們幫襯，你們一個月掙幾個子啊。我掙得好賴比你們多點比你們輕松點，我給你轉1W，反正沒事兒你們沒航班出去吃飯什麼的，看他在招呼着點，别回頭營養跟不上媽的體檢複訓過不去，那就扯淡了不是。”
“放心吧馬凡總，我們兄弟幾個看着點。”
“完事兒這個事兒，就此結束了，誰也不許再提了，整個天津大隊我不希望有人在出現這個事兒，也不希望有人在提到這個事兒。到我這，這個事兒就卡了，連你們鄭萌總都不知道這個事兒，剩下的，你去辦。懂我意思了吧。”馬凡在嘴上用手比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