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這都是假的，洋航現在就是強弩之末，我找了人，肯定能把他們那董事局主席弄死了，那可是殺父之仇，等那老頭一死，整個洋航航空你放心，都是咱們後花園，到時候咱們就是華夏的前幾大公司了。”
“賈仁！你還在做你的春秋黃粱大美夢是麼！秘書你給他看看！”
秘書遞過來的就是馮董給全航空員工發的郵件。這個郵件當然是馮董自己授意發給自媒體的，意思就很明白。小夥子跟老子玩，你們太嫩了點。
“這……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你睜大你那個狗眼看看日期，那他媽是前三天發出來的！能是假的麼！還什麼他死了洋航航空就是咱們的，再過些日子咱們倒貼給洋航人家都不帶要的！到時候咱們賠的連他媽骨頭渣滓都沒了！”
“不是胡總，你聽我解釋，這個事兒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啊。”
“我也不聽了。請賈總下去休息休息吧，總裁的職位你先别幹了，你的董事職位我會盡快召開股東會，看股東們的意見了。”
“胡總……不是……胡總，我跟你打天下這麼久……”
“給老子滾！”
說完這些話，胡祥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明白，吉奧航空這次是徹底的完了。
說回馬凡這邊，馬凡跟着馮董這幾天開了無數的會，尤其是在航空集團的會上，那可是精彩萬分，俗話說是拔出蘿蔔帶出泥。馮董在會上對着航空集團的董事長就開炮，直接把他濫用職權，私自任命幹部的事兒抖落出來了，然後順着公文請示一層層查下去，連帶這兩個集團副總，一個人力資源部副職，還有商務委員會的副主任，再加上下面的主管，一連串拔出來十幾個和賈黨和吉奧航空有關系的人。
“我不知道這些人之外是不是還有人，我隻想說一句。你們要是想好好在洋航集團掙這份錢，就老老實實的掙錢，我也不管你們什麼别的事兒。但是你們要是想搞事情，那别怪我老頭子比你們更能搞事情！這十幾個人，有的人也是老洋航了，從創業階段就跟着我們一塊幹了，這也算有點晚節不保吧。給你們一個體面，你們自己辭職吧，洋航集團你們是别想再進來了，我也不會在航空界給你們有什麼污點，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這些話，會也就開完了，
馮董長出了一口氣，馬凡跟在他身後發現，眼前的這個老人，真的老了。馬凡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臨危受命重新出山收拾洋航集團的爛攤子，再忙再累他也沒這樣疲憊過，但是這次，馬凡真的覺得這位老人，太累了。
“小馬。看出來了麼？”
“老爺子，您最近太累了。”
“身體的累還好說啊，心累啊。之前我一直沒想到，我放他們一馬，他們還是想要我的命啊。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實際上來看真的其樂無窮麼？天地之間都有定數，都不過，與人鬥，都什麼勾心鬥角，哪還有什麼樂啊，都是罪啊。”
“老爺子送您回家休息吧，這回來還沒回家呢，我叫方潤過來，我們倆陪您好好唠唠。”
“也行。你來安排吧，老頭子實在是累了。”
馬凡掏出手機給方潤打了個電話，方潤這幾天也是一點都沒睡踏實，天天晚上做噩夢。而且後面很多事情是航空集團内部的操作，他在重工集團也不知道。
“老方，我跟老爺子現在從集團回家，你也趕緊去，咱倆人晚上陪老爺子喝兩口，好好休息休息。”
“我一直在呢，陪着奶奶呢，你倆趕緊回來吧。我跟奶奶說。”
“行。老爺子，方潤在家陪着夫人呢。咱倆直接回吧。”
“行，這小子，還挺有心。走，回家。”
馬凡陪着馮董回到家，方潤和夫人從屋裡迎了出來。老兩口互相看着對方。本來場景還挺溫馨……結果
“你個死老頭子！就非得弄這些懸的乎的事兒是麼！啊？回國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悄麼聲的跑津門去了是麼！啊？老娘在家擔心你好幾天你電話也不來一個，要不是小方天天陪着我，老娘我真有個好歹我看你怎麼辦！”
“夫人夫人……不至于不至于……”
“馬凡你閉嘴！你也是，你把這老頭弄回來你跟我說一聲啊，你跟小方說一聲也行啊，
你可倒好，幫着這老頭一塊瞞我，咋的我老婆子好欺負是麼啊！我是看出來了，你跟這馮老頭一個尿性的，還得是我們小方啊。哎，小方走，扶我回去，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老爺子這……”馬凡哭笑不得看了馮董一眼。
“走吧，在門口幹嘛，不餓啊。”馮董倒是露出了這幾天都沒有露出來的笑臉。這種笑是一種放松的，沒有任何壓力的笑。跟着馮夫人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