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渴望幾乎把我逼瘋了,我擔心自己知道到越多,就會在其中陷入的越深。
陸斯年雖然不在這裡,可是他的氣息在我身上如影随形,我知道這個男人具有怎樣的吸引力,如同傅佳人的那句話,陸斯年是一個很容易讓女人心生愛慕的男人。
愛情,能讓人玉石俱焚,我不想看到那樣的自己。
在被窒息的壓抑吞噬之前,我從房間裡沖了出去,獨自行走在偌大的别墅裡,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别墅後面的花園裡。
陸靈芝和徐梧州一起種下的小小花田,如今變成了一個籃球場的大小,為了預防江城的寒冬,還搭了寬大的玻璃花房,讓嬌弱的薔薇花受到最好的照顧,還能沿着花房牆壁攀緣。
我看着滿院子的薔薇花回不了神,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陸靈芝站在花叢中的情景,但是跟之前看到的照片不同,我的幻影中陸靈芝的背後多了一個人,清瘦的少年仰着頭凝視着,眸色深深,愛意纏-綿……
我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立刻轉身要走,可是鞋子絆到了地面的樹藤,一下子重心不穩,傾斜着往前面撲倒過去。
想到可能而來的疼痛,我緊張地閉起了眼睛,同時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腹部。
“小心!”
男人清朗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一起傳來的還有一股力量,将我重新拉了起來,重重地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我吓傻了,好一會兒都驚魂未定,靠着對方身體急-促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在鼻端聞到淡淡的冷杉木的氣味,跟周圍的花香截然不同,跟陸斯年身上的也不一樣。
我仰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的面孔,連忙往後退了一兩布,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男人淡淡的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暖,自我介紹道,“我叫陸懷時,是陸庭風的私生子。”
(在這裡梳理一下身份,陸靈芝和陸斯年在輩分上的确差了一倍,因為陸老夫人生孩子晚,陸斯年的父母又是年少産子。雖然輩分有差,但在年齡上,兩個人其實隻差了五歲。陸斯年進入陸家時五歲,陸靈芝十歲。現在三十歲,三十五歲。)
這樣的介紹獨特又直接,從沒有人會像他這樣把“私生子”三個字說的如此坦蕩蕩,就好像可以跟自己的名字畫上等号一樣。
但是陸懷時做到了,他目光平靜的看着我,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
我卻因為這三個字心中發怵,沉了沉臉繼續往後退。
有了陸世龍的前車之鑒,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可是腳後跟再一次碰到了凸起的藤蔓,雖然沒有狼狽的摔倒,可是身體還是晃了晃。
“小心。”陸懷時再一次的提醒我,還飛快的擡手想攙扶。
我側着肩膀,身子輕輕一避,拒絕他的觸碰。
陸懷時懸在半空中的手臂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站在距離我兩三步遠的地方沒再靠近,臉上也沒有被拒絕後的尴尬,緩聲道,“江小姐,你别怕,我不是陸世龍,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的。而且這裡是奶奶的住處,沒有人敢在這個地方傷害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的恐懼不僅沒得到安撫,反而還因為被陸懷時看穿了心思而更加緊繃。
我眸色微沉,問道,“你知道陸世龍的事情?”
陸懷時笑了笑,沒有跟我打官腔,直截了當的回答,“隻要是跟江小姐有關的事情,這個家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的。”
自從我的身份公開後,我和陸斯年的一舉一動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心裡是清楚的,但是在表面上所有人都表現的井水不犯河水,從不戳破這層窗戶紙,唯有這個陸懷時一語道破。
他是過分赤忱,還是另有所圖?
我瞥了陸懷時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眉目斯文清隽,身形挺拔清瘦,是時下流行的韓系帥哥,但是跟陸斯年的硬朗俊美、鋒芒畢露比起來,陸懷時就顯得平淡無味。
我收回眼神後,問道,“那你知道陸世龍的下場嗎?”
“聽說奶奶對他下了禁令,不準他在外聲稱自己是陸家的人,也不準他接觸陸家任何産業,連同二叔一起也受到了責備,差一點丢了他在陸氏集團的職位。”陸懷時不急不緩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謝謝你剛才拉了我一把,但是不要再靠近我,要不然你就是下一個陸世龍。”我低聲警告陸懷時,眼神裡也透着不容侵犯的堅決,最近麻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多這一件。
說完,我轉身就走,沒再多看陸懷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