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塞在被子下,黑乎乎的,隻能感受到陸斯年身上的氣息和熱氣,其他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那些人走光了沒有。
“你還不走?”陸斯年凝着黑眸,瞪向沈行遠。
沈行遠雖然看不到人,卻能看到散亂在白色枕頭上的長發,原先凝重的臉上浮現了笑意,揶揄的開口,“枉我和佳人一直擔心着你的傷勢,原來都能做劇烈運動了,那就不要留在這裡浪費醫療資源了。怎麼不去酒店開房,可比醫院的病房便宜多了。”
我隔着被子還是将沈行遠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下不僅是臉上紅,而是全身都紅了。
陸斯年則黑着臉沖沈行遠說,“我缺這點錢嗎?還不出去!”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你陸總财大氣粗不缺這個錢,可是命隻有一條,别太激動把傷口崩裂了,我可不想救你第二次。”
沈行遠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在關門聲後消失不見。
陸斯年這才拉開被子,也從我身上離開,側身坐到床的一邊,胸膛在激烈的起伏着,分不清是因為氣惱還是因為激動。
我好不容易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也微微的喘息着,渾身上下像是煮熟了蝦子一樣,通紅通紅,連腳趾頭也是。
陸斯年沉黑的目光掃過來,薄唇動了動,似乎是要說什麼,但是目光在觸及我的身體後,突然一個急刹車,一轉頭,雙眼緊盯着窗外的樹梢。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身上的睡衣被撩到胸部附近,一半的渾圓和白皙的腹部在陽光下看的一清二楚,下半身也沒好到哪裡去,蕾絲内-褲的邊緣都露在了外面。
就我現在這個樣子,要說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幹成,恐怕都沒人相信。
我渾身一個激靈,馬上拉過旁邊的被子将自己裹緊了,然後在被子下整了下睡衣,确定該遮的遮住了,才下床。
“我……我去洗手間。”我低頭穿着拖鞋,身體還帶着酥麻的餘韻,雙腿有些發軟。
“等等。”陸斯年突然叫住我,背對着我在另一側下床,說道,“我先去洗手間。”
他說的急,我又怔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回話,陸斯年欣長峻拔的身影已經在我面前閃過,一刻也沒停留的走進了洗手間。
“怎麼這麼急……”
我後知後覺的嘟哝了一句,突然想到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裡,陸斯年下身的那個帳篷,依舊凸起着。
“原來他是趕着去……”後面的事情,盡在不嚴重。
回想到上次陸斯年燙傷,我幫他上藥,不小心壓-在他身上,陸斯年好像也是這樣急着回房間。
可是這次跟上次不同,陸斯年這次不僅在胸口有傷,連右手也裹着厚厚的繃帶,那還能……?
我思忖着,腦海裡也情不自禁的浮現相應的畫面,色氣滿滿。
***
陸斯年出來的很快,上半身是幹淨清爽的,可是下半身濕哒哒的全是水漬,就連腳上的拖鞋也濕透了。
他拿了換洗的褲子後又進了浴室,約莫過了三分鐘後再次出來,語氣冷硬的跟我說了句“你可以進去了”,全程都黑着臉,好像有人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或許,比欠了幾千萬更加的嚴重。
我看着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差一點就笑出了聲,但是從陸斯年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告訴我,如果我敢笑出來,那就死定了!
再笑出聲之前,我立刻閃進了洗手間裡,連一個笑臉都不敢讓陸斯年看到。
等我換了衣服從洗手間裡出來,病房裡多了一個人,陸斯年和沈行遠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正說着話。
“我今天就出院,你轉告傅佳人,不用麻煩她過來了。”陸斯年坐在朝着窗戶的那一邊,秋日的陽光直直的露在他的身上,冷硬和溫暖兩種截然不容的感覺奇異的融合着。
“今天?”沈行遠皺了皺眉,一本正經中帶着調侃的意味,“雖然我說你浪費醫療資源,但是你身價不菲,就連這個醫院都有你的股份,想住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