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裡摸索着,隐約找到了床鋪,柔-軟的,上面還有被子,房間裡的氣溫也比外面暖和很多。
這樣的待遇,對一個綁架的人來說,可以說是貴賓級的待遇。
我倒在床上,用臉一點點的蹭着杯子,花了很長的時間,終于把臉上的眼罩蹭掉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昏暗的光線。
房間很小,也沒有窗戶,除了一張單人床什麼都沒有,在牆壁一角的高處有個小小的通風口,可是現在也被堵住了,黑漆漆的一片,房間裡唯一的亮光來自門縫底下。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我又仔仔細細的早了一圈,想找到什麼可以劃開繩子的東西,可是徒勞無功。
又過了一陣子,房門突然的被打開,一個男人端着托盤進來,上面放着一份晚餐。
他看到我已經摘掉了眼罩,正跟他對視着,也沒有任何的慌張,冷着臉放下托盤,“這是你的晚餐,吃完了放一邊,晚一點有人來收拾。”
那人說着話,還解開了我背後的繩子。
同時還警告我說,“别妄想跟我玩小動作,就算你離開了這個房間,也走不到外面。”
他的一句話,瞬間掐熄了我想逃走的想法,按照提醒和速度,我的确絲毫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無奈又絕望之下,我隻能看向一旁的托盤,上面是三菜一湯,還有一份幹淨的清水。
對于一個人質,這樣的餐飲似乎太營養了。
又是一個奇怪之處。
在男人離開前,我忍不住問道,“你們綁架我到底想做什麼?”
“無可奉告,我們隻是拿錢辦事。”男人冷聲道,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房間裡又恢複了昏暗,我在适應了光線之後,就着門縫下的微弱燈光吃了晚餐,卻不敢多喝水。
他們雖然對我不錯,但是并不意味着會帶我去洗手間。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隻是開始想念孩子,想念我媽,我突然消失了,她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她現在還坐着輪椅,自己沒辦法從樓上下去,可千萬别處意外……
正想着,想着……在我沒有察覺到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變成了深黑。
茫茫夜色下,正有一個身影急急忙忙靠近着,在走廊上泛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在聽到動靜之後,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把耳朵貼在門闆上,努力的聽着。
“你終于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先傳來,我認得那是陸靈芝的聲音,可是剛才的腳步聲隻有一串,顯然陸靈芝早就在這個地方等着。
換言之,今天綁架我的人,就如同我猜想的那樣,的确就是陸靈芝!
她難道到現在還不放過我,還想對我做什麼?
那麼剛才沖沖趕來的人,會不會是……
“你要找的人是我,把她放了。”陸斯年一開口,我渾身便是一陣戰栗。
我和他,分别約莫半個月了,還以為此生不會再相見,也不會再聽到他的聲音。
“要不是我綁架了她,難道你回來嗎?”陸靈芝凄凄的一笑,蒼白憔悴的臉上盡是自嘲,“你離開了,什麼消息也不留給我,就跟失蹤了一樣。無論是打電話,還是發信息,我都找不到你。哪怕是這樣,你還是在她的身邊安排了人,盯着她也是保護她,她出事了,你才會飛奔着來找我。”
陸斯年在我身邊……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