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柳輕盈,就是那苔藓和石頭,能跟小巴成為摯友、愛人,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如果那天我沒加班,如果那天柳輕盈沒尋短見,我們就永遠錯過了這束光,我們的人生悲慘、可憐、麻木,默默死去,一文不值。”
“但我們何其幸運啊,小巴走進了我們的人生,照亮了我們。如今她死了,我和柳輕盈選擇為她報仇,你看,她的光芒還在指引我們前進。”
“我們愛小巴,她是我們的天使。我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失去她後仍然痛苦地活下去這件事。”
鐘赫不知該說什麼。
“呵呵,說了些傻話。”死豬似乎有點難為情,他躺下,翻了個身:“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鐘赫還沉浸在死豬這番話中,他承認,自己被某種從未有過的情感震撼到了。
他睜開雙眼盯着天花闆,開始思考愛、幸福、意義這些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的東西。
“等下。”忽然,死豬坐起來。
“怎麼?”鐘赫有點緊張:不會還要教育我吧?前面那些話我都還沒消化過來啊。
“其實我也在琢磨一件事。”死豬看向鐘赫:“我跟你,可以打出一個配合技。”
“你?”鐘赫好笑,完全沒有對職場前輩的尊重:“你除了挨打還能幹嗎?”
“呵呵,别看不起人,就你能領悟新天賦?”死豬話裡有話。
鐘赫眼睛一亮,也翻身坐起來,他剛要開口又閉嘴,伸手在床頭櫃的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型的防竊聽幹擾器——那是出發前鬥虎塞給他的。
“行了,說吧。”鐘赫躍躍欲試。
第二天,一行人又在旅館待了一天,完全沒有要出發去極光鎮的意思。
柳輕盈自從跟李某人單獨聊過後,也沒再催過這件事。
直到第三天的淩晨三點,一行人才潛入汽車站,偷走一輛大巴,開往極光鎮。
抵達車站後,八人沒有任何逗留,直奔鎮子後方雪山下的聖山教堂。
夜空降下鵝毛大雪,整個小鎮蒼茫一片,八人身穿白色羽絨服,正好起到隐蔽行蹤的作用。
在大雪中行進,李某人不方便坐輪椅,便坐在死豬寬闊的肩膀上,對于壯碩如山的死豬而言,李某人輕得像個小孩。
很快,八人就來到聖山教堂的門外。
柳輕盈輕聲說道:“就是這了。”
“原來是故地重遊。”青龍有些感慨。
無色皺了皺眉頭,她對這個“故地”可沒什麼好印象。
“你們在這等着。”青龍看一眼六霜:“我們進去看看。”
“是。”六霜上前。
“你們也不要放松警惕。”青龍提醒道。
無色、了了、鐘赫三人輕輕點頭,自覺站在人群的外圍,将扛着李某人的死豬和沒什麼戰力的柳輕盈保護起來。
青龍和六霜将六感開啟到最大,步入大門敞開的教堂。
禮堂内陰冷、昏暗,青龍行至禮堂中央,立刻察覺到十分虛弱的心跳聲,來自不遠處的忏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