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博士勃然大怒,把綠豆臭罵一頓。
“我罵綠豆:你怎麼這麼蠢啊,我養你不如養隻鹦鹉,鹦鹉至少不添亂,還能給我送終。可你呢,你他媽就是想氣死我,現在就給我送終。”
賈博士看着手中的啤酒瓶:“我罵得是有點難聽,不過當時真的很生氣,現在想起還是很生氣,兩個月啊,我的時間多寶貴啊。”
“難聽倒是其次,主要是誅心。”格裡高說。
“有嗎?”賈博士擡頭看一眼格裡高。
“有。”格裡高說。
“哎。”賈博士有點煩惱,摸了摸稀疏的頭發。
之後的幾天,賈博士不再理綠豆,即便綠豆變動物過來煩他,他也堅決不開口,整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頭。
綠豆每天還是會準時給他送飯。
這樣持續了一周,賈博士總結實驗失敗的教訓,改善出更好的方法,大大縮短下次實驗的時間,頓時神清氣爽,氣也消了。
他回過神時,才意識到綠豆兩天沒給他送飯了。
他走出實驗室,把家裡找了一遍,才發現綠豆不見了。
“我當時也有一點愧疚。”賈博士說:“當然,主要責任還是在他。”
格裡高沒說話,知道還有下文。
“我出去找了他兩天,沒找到,就放棄了。”賈博士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想,他可能去當散人了,要不加入了三大組織,也可能被獸吃了,誰知道呢。”
“那之後我繼續研究,專門找了個保姆,雖然沒綠豆貼心,但也湊合,但我這心裡頭啊,總是有點落空,有時候還會忽然分神,出現幻聽,聽見一些動物的叫聲。”
“你這是想綠豆了。”格裡高說。
“嗯,是有點想他。”賈博士這次意外的坦誠:“可能,你說得對,其實我把綠豆當朋友,但我這人性格有缺陷,不适合交朋友。”
格裡高心情複雜:不愧是天才,自我認知清晰準确。
賈博士繼續說:“那之後我換過兩次助手,其中一個你們都認識,就是尾隊的鬣狗。”
“鬣狗是個好助手,還算聰明,學得快,很讓我省心。結果他給我幹了兩年,從我這學到不少東西,偷走我不少研究資料跑路了。”
“我當時挺生氣的,但一點不傷心,也沒想過要去找他問個究竟。”賈博士聳了下肩:“那之後,我再不找助手了。”
賈博士看一眼格裡高:“是不是跑題了?”
“不算。”格裡高說:“在文學創作中這是常用技法,通過橫向對比凸顯主角的特殊性。”
“原來如此,我收回之前的話,搞文學創作好像也有點用。”賈博士說。
“繼續吧,不然真跑題了。”格裡高笑了。
“嗯,那之後又過去了小半年,某天早上我醒來,發現一隻灰鹦鹉停在窗戶外。”
“綠豆?”格裡高眼睛一亮:這還挺戲劇的。
“嗯,我也這麼想,我以為是綠豆回來找我了,又不好意思,所以先變成動物跟我打招呼。”
賈博士揉了揉鼻頭,“結果并不是,我跟鹦鹉講話,它隻會學我說話,沒法交流,也始終沒有變回人,我用測量覺醒者的儀器對它進行測量,也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