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虎跟憤怒死戰時,一石遠離戰場,全程用望遠鏡觀戰,她是這場“擂台賽”唯一的觀衆。
“不……不不不……這不可能!”張偉難以置信:“那可是虎叔啊,我們全死了這個老賊都不可能死!”
張偉看向高陽:“陽哥,虎叔肯定還有後手對不對?他肯定沒死對不對!”
高陽沉默。
張偉又看向其他人,想要尋求一絲希望,等來的是更無力的沉默。
“艹!”
張偉一腳踹翻一塊碎石。
一石聲音沙啞,說出第一句話:“虎叔說,武器留給青靈。”
“哇!”
紅曉曉被接二連三的噩耗擊潰,她用力捂住嘴,卻捂不住痛哭聲。
不知為何,那一刻她感到無比羞愧,她認為自己不應該哭,沒資格哭,她的軟弱對死去的同伴而言是一種恥辱。
可她控制不住,怎麼也控制不住。
在紅曉曉壓抑的哭聲中,一石彙報完憤怒之戰。
這時,一輛電動摩托車“吭哧吭哧”地開過來。
格裡高蓬頭垢面、滿身鮮血,瞎掉一隻眼,少了一條胳膊,叼着半根煙,單手握着車把手。
後座的萌羊緊抱着格裡高,滿臉風幹的淚痕。
很快,摩托車停在衆人面前。
格裡高把萌羊抱下車,動作有些艱難。
他掃視大家一圈,咧嘴一笑,聲音暗啞:“不錯嘛,活下來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多。”
紅曉曉立刻給萌羊檢查傷口。
一石沉默着上前,扶格裡高坐下,給他療傷。
“你傷得很重。”一石說。
“沒事,死不了……咳咳……”格裡高劇烈咳嗽。
一石給格裡高注射應急藥劑:“手和眼睛怕是回不來了,得用義體,剩下的傷我能幫你恢複六七成。”
格裡高點點頭:“挺好,挺好。”
忽然他想到什麼,擡起頭:“賽博手臂不影響碼字速度吧?”
“不知道。”一石苦笑:“回頭你問賈博士。”
格裡高掏出一根煙,慢慢點上:“其實我也考慮過語音寫作,始終習慣不了,敲出來的字和念出來的話,始終隔了一層東西。”
“口頭彙報呢?”高陽說。
“哦,這個不影響。”格裡高讪笑一下,迎上高陽的目光,他似乎沒變化,又好像全不對了。
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某出戲劇進入到混沌、微妙的平靜期,等待它的是無可避免的爆發和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