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4
日晨4
時,卒發驚叫,目瞪驚惕,手足亂舞,體溫40℃,遂送某醫院,診斷為
“肺炎”,經治療6
天,諸症平息,飲食、精神漸複。因患兒拒不服藥,出院後再輸液抗炎數日,除咳嗽微煩、胸背有痰聲、喜飲冷及大便微燥外,餘症俱除。思其痰嗽未清,微煩便秘,乃肺與大腸餘熱尚存,遂以清肺化痰、養陰通便之味清之。處方:炙桑白皮6g,炙枇杷葉6g,瓜蒌仁3g,麥冬、沙參各9g,川貝母6g,炙馬兜鈴3g,黃芩6g,甘草1.5g,2
劑。上藥服後咳嗽止,飲食、精神恢複,唯小便微黃。上方加車前子6g,淡竹葉6g。服1
劑諸症消除而痊愈。
此時患兒連呼欲食肉,作為父母心疼其病久體虛,望其速能康複。于5
月23
日中、晚兩餐連食豬肉二三兩,至24
日晨即大便溏稀而量多,色如濃茶,氣味極濃,随又精神不甯,體溫複升,再服消食導滞退熱藥加針刺手足井穴,至25
日上午熱退,精神、飲食好轉。遂用參苓白術散加減2
劑調理脾胃。藥服盡劑,體溫又升,五心尤熱,腹脹啼呼,恐為久病新瘥,虛不容補,所食豬肉停積為患。處方:焦山楂9g,草果3g,炒麥芽6g,陳皮6g,鼈甲3g,酒大黃1.5g,厚樸1.5g,黃芩6g,柴胡3g,白術6g,水煎與服。頭煎服後半日,腹痛便瀉,所下之物多為未消化果蔬、肉塊,氣味腥臭,其色深黃。體溫漸降,精神欠佳,委靡不振,邪退正虛之象也。
如此反複已二十餘日,用藥用食已覺畏首畏尾,唯審慎将養觀之。未藥未食未及2
日,忽又高熱40℃,神識昏糊,呼之不應,水米拒進。守護至28
日淩晨3
時,見其口唇微動,以溫開水喂之,不咽,患兒至此已虛弱至極。恍憶病數日時欲食新玉米粉,煮稀糊半小碗試之,不僅緩緩食下,且見全身微汗潮潤。待28
日7
時,體溫36.5℃,神識漸蘇,但見其一派脾虛正怯之象,遂拟扶脾益胃法,消補兼施。黨參9g,黃芪9g,白術9g,茯苓9g,炙甘草3g,制鼈甲6g,柴胡3g,白芍6g,炒麥芽6g,陳皮3g,厚樸3g,紅棗1
枚,2
劑。文火緩煎,少量,多次溫服。自服玉米粉與上藥後,正氣漸複,飲食、精神緩增,二便、體溫正常病愈。
按語:此案持續發熱,反複無常26
日,病情曲折,原因昭然:病初愈夜露受寒為一折;中途住院病瘥,脾胃已虛,突食葷腥難消之物豬肉為二折;正虛積滞,發熱複起,為至虛有盛候,未敢及時
“衰其大半”
為三折。為父母論,未盡養護之責;為醫者論,菩薩心腸可嘉,而姑息養患則為責不可脫。兩者皆餘也。故記此例以自警,不可再誤也。
餘長子鑫,不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