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這是不争的事實。”固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會感到痛苦與不堪,但江厭離還是想要把這樣的事實說出來,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阿澄,雖然你曾經被化去了金丹,但已經修複了,不是嗎?”
堪堪抓住這般重要的一句話,藍啟仁立刻皺眉,面色帶着沉着,“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金丹的修複之法,一個人的金丹一旦被化去,那就再也無法登頂仙途,隻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之人了。”
“化丹手之所以被叫做化丹手,是因為他的一雙手能夠化去修士的金丹。”藍曦臣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順勢解釋道:“所以整個仙門的修士都極為的避免,不想要與之面對面的針對。”
“可······可阿澄的金丹的的确确被修複了。”江厭離想到了什麼,立刻看向了魏無羨急急道:“對了,是阿羨,阿羨他想起了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是抱山散人親自出手,把阿澄的金丹修複的。”
抱山散人是世外高人,由她出手也許并非是不可能的。可事實上,抱山散人早就已經隐居,是不管任何人都無法探知她下落的。
魏無羨的母親雖說是抱山散人的徒弟,可一旦下山,就再也不能回到師門之中,這也是衆所周知的,所以藏色散人是不會把師父的隐居之地告知魏無羨的,更何況,藏色散人出事的時候,魏無羨還僅僅是個孩子,能夠記清抱山散人抱的是哪一處的山,那也是奇了怪的。
“魏嬰那時候年紀尚幼,如何會記得抱山散人的位置?這點江姑娘就沒有懷疑過嗎?”藍啟仁的一句話,立刻讓江厭離面色微微的變了,她真的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因為那時候已經被喜極而填滿了整個思緒,她的弟弟能夠修複金丹,這于她而言,已經是最最幸運的事情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思考那些不切實際的問題呢?
溫甯在聽到這樣的話題之時,第一時間蜷縮起了身子,整個人成為了一個鹌鹑般,不受注目的‘小不點兒’,但也正是溫甯這般的畏縮,讓藍忘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正是因為溫甯在那時候救下了魏無羨與江澄,所以在江澄失去金丹的那段日子,是與溫甯姐弟,還有魏無羨在一起的,所以江澄金丹一事,溫甯必然是知曉内情的,而看到他此時想要靠後縮小自己的一幕,藍忘機的的心頭緩緩升起了不安之勢。
無由來的恐慌與懼怕。
“要是這個世間能夠有令人修複金丹之法,按照我大哥的說辭,那就是這般的法子,恐怕要在整個仙門掀起軒然大波了。”魏藍就是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的當下,款步上前了幾步,緩緩的看向了江澄。
“江宗主,所以現在,你還認為自己的金丹是被修複的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澄并非是個頭腦簡單之人,如若說在此前他沒有任何的懷疑,那麼現在,已經完全的颠覆了内心的想法,他的金丹究竟是如何修複的,在場之中,恐怕除了魏無羨,就隻有藍玉與魏藍兄妹二人了。
“你······”魏無羨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立刻站了出來,可不曾想他剛一開口,就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氣悶之感,再也無法的說出什麼表達自己内心的話語了。
禁言術,藍氏的禁言術。
魏無羨在這個上面已經吃了不少的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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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藍忘機絲毫沒有理會魏無羨此時帶着氣憤的眼神,隻是擡眼看向了站在人前的魏藍,直白肯定的對她開了口。
魏藍點了點頭,在所有人還是帶着不解的目光之中,緩緩道來。
“當時江宗主失去金丹後,整個人陷入了自暴自棄之中,我爹爹為了讓他重新振作起來,不分晝夜的尋找可以修複金丹的法子,那時候溫姑娘也就是溫情,不止一次的說過,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金丹的修複之法,可爹爹不信,仍是固執的尋找,最後終于被他找到了。”
聽到這句話,江澄那種僵硬似乎緩緩的放了下來,至少修複金丹的法子是真的,而且也真的是被魏無羨找到的,于他而言,這就已經夠了。
“一種名為換丹術的法子。”
“換丹術!”藍忘機立刻啟唇,這三個字顧名思義都在向着一個方向,一個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又不敢輕易開口探尋之地。
“不錯。”魏藍點了點頭,肯定的開口,“為了江宗主能夠重新站起了,肩負起雲夢江氏的擔子,爹爹毫不猶豫的央求溫姑娘剖出了自己的金丹相贈。”
剖丹!相贈!
這不管是哪個詞語,都令在場之中的所有人感到了目瞪口呆之勢,何人能夠在這權勢利弊之中,選擇輕易的犧牲自己成全他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魏無羨卻做到了,為了讓江澄重新的站起來,他選擇犧牲了自己,殘忍的剖出了自己的金丹,換給了江澄。
“你在說什麼?!”江澄瞪大雙眼,完全是一副不敢置信,且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江厭離也是立刻淚水盈眶,緩緩的看向了魏無羨,對比江澄的質問,江厭離已經是完全的相信了這種可能,“羨羨······”
盡管她此時淚眼迷糊,但也已經改變不了魏無羨剖出了自己的金丹換給江澄的事實了。
“江宗主以為,爹爹為何會突然先行一步,是為了不被你發現罷了,可後來在夷陵的客棧,他遇到了溫晁,被一番毒打之後,高空之上扔下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