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尋不到,找不到,所以那時候的阿苑,已經是藍忘機的滿眼星河了。
站在最前端的幾大世家之人都感到心中是極為的驚訝,那些不可說卻在心中輾轉許久,反複的端倪着,更何況總是喜歡碎言碎語的仙門百家的破爛之人了,心中隻怕此時已經掀起千萬層的波濤駭浪了。
魏藍察覺到一時之間所有人面上的不一,而也明白這這件事情上面給所有人帶來的意外,畢竟阿苑是溫氏之人,而在所有人的眼中,姓溫既是原罪,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溫甯之于的恩義。
“當時溫氏惡行昭著,蓮花塢被血洗之時,江宗主被溫晁所抓,是溫甯不顧性命的在溫晁的眼皮子底下把江宗主救了出來,更是轉移出了江老宗主夫妻的遺體。”
僅僅一句,就讓所有人聯想到了剛剛江厭離的那句不明所以的賠罪之言,其原因,竟然在這句話之中。
“當時,是溫甯救了江宗主和魏兄?”聶懷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魏無羨在三個月之後回歸,他總是防備所有人,而他也沒有任何的機會與他交流,而江澄與他之間關系也是很好的,但想不到這樣的事情,江澄從未對他提及過,哪怕零星半點的話語。
“當時,阿澄失蹤,阿羨前往蓮花塢救他,後來是溫公子帶着阿澄與阿羨前來眉山把我接回,之後在溫公子的幫助之下,把我們姐弟三人藏在了夷陵溫姑娘的監察寮之中。”
江厭離在此前雖然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但如今她的話語之中是真真切切存在對于溫甯的感激以及愧疚,不管曾經因何,此時都已經挽回不了了。
聶明玦似乎想到了什麼,緩緩的看向了江澄,聲音帶着格外的驚訝,“所以當時在金麟台,江宗主所言的恩情,就是這樣的嗎?”
雖然他是疑問的,但看到江澄微微發青的面色,以及江厭離不斷啟唇的解釋,再加上魏藍最開始簡短的一句話,都在說明這就是最真實的事實真相。
藍啟仁與藍曦臣相當的震驚,想不到在溫氏作惡之時,溫甯姐弟居然做着與之相反的事情,這般的做法不僅僅是間接背叛了溫氏,更是保住了江氏唯一的血脈,延續了如今雲夢江氏在仙門之中的地位。
“竟然,是這樣的嗎?”藍曦臣忽而歎了口氣,想不到在溫氏之中,竟然真的存在溫甯姐弟這股清流,隻是可惜,如今溫甯變成了人人懼怕的鬼将軍,而溫情已經——挫骨揚灰了。
想到如今族人的解決,溫甯眼神緩緩的垂了下去,就在幾日之前,他們所有人還在一起,雖然每天過得都很艱辛,但至少每個人臉上都是輕松的笑容,從未因為人心所牽絆住。
可如今——
族人不在了,姐姐也不在了,想到此,溫甯緩緩的擡起了頭看向了藍忘機與魏無羨,至少阿苑還在,至少他家公子還在。
忘羨兒女穿越不夜天大戰。
溫甯對于江澄以及江氏有着莫大的恩情,在場之中的所有人在知道這樣真相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把視線緩緩的移到了他的身上。
諸多的視線,如同如同火辣辣的椒水一樣,讓江澄整個人感到了從頭到腳的不安定,以及僵直的身子不知要如何的轉移才能夠躲開這些視線的加注。
“既然是這樣的原因,江宗主當時為何不在金麟台說清楚,要是知道所謂的恩情是這般,聶某一定第一個站出來,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對有恩于自己的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聶明玦此人痛恨溫氏之人,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但他的為人正直剛硬也是衆所周知,所以在他的一句話之中,所謂的私欲,似乎已經完全的說清楚了江澄内心中不想要坦誠面對的自私心态。
“阿澄那個時候不想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是因為他曾經被溫逐流化去了金丹,江氏的少宗主曾失去過金丹,這對于所有人來說,無疑會是個笑柄,所以——”
江厭離自然明白江澄那時候的心态,所以在她看來此時此刻,已經無法再隐瞞這樣的事情了。而江澄雖然不願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現在見到他的姐姐已經毫不避諱的開了口,也不由得垂下了頭。
“被化去了金丹?”藍曦臣感到疑惑,緩緩道:“可江宗主的金丹,并沒有失啊!”
不僅藍曦臣有這般的疑惑,在場的所有人都曾見識到了江澄在射日之征中那令人目眩的靈力,不管是手中的佩劍驚鴻,還是自身的高深靈力,都在證明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金丹并沒有被化去。
可要是這般的理解,江厭離口中的那句‘被溫逐流化去了金丹’又要如何的去解釋呢?
魏無羨頓時就察覺到了魏藍目光之中的一抹黯然,也深知在這裡什麼都瞞不下去,可想不到把江澄曾經失去金丹一事說出來的人,竟然會是他的師姐江厭離。
而江澄卻早就已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腦海之中隻有兩個字,‘完了’。
這麼久以來他苦苦隐瞞的事實,終究是暴露在了整個仙門的面前,而他的自尊似乎在這一刻頃刻之間被凍結瓦解,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顔面可言。
“阿姐!”
這是江澄第一次對于江厭離言語厲色,那雙眼睛裡面含着不解的難受,就像是在控訴江厭離,為何在這個時候把他的傷疤揭開,讓所有人用别樣的眼眸去看待他。
“阿澄,這是不争的事實。”固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會感到痛苦與不堪,但江厭離還是想要把這樣的事實說出來,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阿澄,雖然你曾經被化去了金丹,但已經修複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