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算要把生米煮成熟飯,和藍湛舉辦道侶儀式,正式結為道侶,最好能親手在藍氏族譜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同時還要留下足夠多的證據,好讓十三年後的那個被獻舍重生的自己能夠看到。
一想到那時的情景,魏無羨不禁心中暗笑。
想想當十三年後,未來的自己被藍忘機帶回藍家,卻得知他們二人早在十三年前便已結成道侶時,想必一定會驚愕不已吧!
說不定,他還會懷疑是藍湛故意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騙他呢!
但這又何妨?魏無羨早已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因此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除了那本由他親自撰寫的詳細記錄日常生活點滴的日志外,他還精心挑選了一張上等的宣紙,寫下了一份承諾書。
其内容赫然寫道:“我魏嬰魏無羨在此鄭重承諾,今生今世最愛并且隻愛藍湛藍忘機一人,心甘情願與其結為道侶。從今往後,藍湛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會深深地銘記在心,絕不會有絲毫遺忘!我願傾盡一生時光,與藍湛相伴相随,共同合奏屬于我們二人的《忘羨》。
在結尾處,他還特意标注了日期,并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姓名——魏無羨。
然後,魏無羨小心翼翼地将宣紙上的墨汁吹幹,再将其精心裝裱到一幅精美的卷軸之上,滿心歡喜地遞給了藍忘機。
原本,魏無羨滿心期待着藍忘機會因這份特别的禮物而感到欣喜若狂,但出乎意料的是,藍忘機在看完卷軸上的内容後,臉色變得異常沉重,眉頭緊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遲疑和糾結。
藍忘機默默地凝視着魏無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見到藍忘機如此反常的神情,魏無羨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藍忘機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自從兩人結為道侶以來,藍忘機對他始終情深意重,關懷備至。所以,魏無羨堅信,藍忘機絕對不會因為不願意與自己共度餘生而顯露出這般模樣。
于是,帶着滿心的困惑,魏無羨輕聲問道:“藍湛,你到底怎麼了?”
藍忘機似乎經曆了一番内心的掙紮與糾結,沉默良久之後,終于緩緩開口道:“魏嬰,你是想同我結為道侶嗎?”
魏無羨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用力地點頭回應道:“是啊,我想和藍湛你舉辦結道儀式,我還想把名字寫到你們藍氏的族譜上。”
看着魏無羨如此堅定不移的态度,藍忘機眼眸中的掙紮之色越發濃烈起來。
魏無羨則靜靜地呆立在原地,目光直直地凝視着藍忘機,原本燦爛如花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愕失措。
從藍忘機細微的表情變化以及言語間流露出的信息裡,魏無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對于這場結道儀式的抵觸情緒。
“藍湛,莫非……莫非你不想與我結為道侶?”魏無羨緊緊抿起雙唇,翹起小嘴,用一種極度哀怨、楚楚可憐的眼神注視着藍忘機,輕聲呢喃道。
那模樣活仿佛隻要藍忘機膽敢點頭承認,下一刻他就會落下淚來。
藍忘機的神色立即變得慌亂,有些無措的說道:“不是的,魏嬰,我并非不願意與你結為道侶。”
魏無羨語帶哭腔的追問道:“那藍湛,你究竟在遲疑些什麼呢?抑或是在擔心什麼呢?”
藍忘機嘴唇輕啟,欲言又止,稍稍停頓後,終于緩緩開口說道:“魏嬰,你先前曾提及過,那人要求你歸來,乃是為了償還情債,可對?”
魏無羨驚愕了一瞬,思緒飛速流轉,這才恍然憶起自己信口胡謅的那個故事,他眨了眨眼,輕輕點頭。
藍忘機緊接着追問:“償還的方式就是要你以身相許,與我結為道侶?”
魏無羨再次點頭應承,同時緊緊拉住藍忘機的手,滿懷深情地訴說:“對啊,藍湛,正因如此,所以我們結為道侶是上天的安排,是命中注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