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開,就是一股鋪天蓋地的酒味漫出來,二少爺赤腳站在我面前,雙眼通紅,不由分說就在我身上推了一下。
「叫你滾,你聽不見嗎?」
好吧,我收回前面那句話——「二少爺罵我兩句,我不會怎的。」
事實上,二少爺下手是真的狠,他一點勁沒有留,直接就把我推倒了,飯菜撒了一地。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瓷碗碎太可惜了,早知道拿着木碗來。
其次才慢慢覺得身上痛。
擡起頭,二少爺已經把房門又摔上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我現在覺得劍如真是有大智慧的人,這兩天,他雖然也很是擔憂二少爺,但走路都是繞着二少爺的院子走的。
到了晚上我再去送飯,這回我學乖了,換上木碗,又多了一碗解酒的甜湯,隻在門上例行公事輕輕敲了一下,提起裙子就打算跑。
沒想到這回房門一下子就開了,二少爺站在門口,面無表情沖我點了點下巴。
他說:「進來。」
進……哪裡去?
他莫不是要把我關上門來打。
我一點也不想進,擦傷的手臂還沒好呢。
二少爺眼神微微閃爍,喉結滾動,終是說了句:「抱歉。」
我瞧他看上去沒白日那麼狂暴,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盒,戰戰兢兢進了屋。
一進來我就發現,二少爺這裡跟戰場似的,到處都躺着酒瓶的屍體,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二少爺随意踢開幾個瓶子,清出片地方,懶懶散散同我道:「坐吧。」
主子站着,我哪裡敢坐?
撓撓頭道:「二少爺,你先吃點東西,奴婢給你收拾收拾。」
然後我就拎着幾個空酒壇子出去,又順帶拿了把掃帚回來。
二少爺半倚在門上看我掃地,手裡拿着個小酒壺,還在喝。
我瞧了他兩眼,本想勸慰,但話到嘴邊,怕他打,想想又沒敢說。沒想到這一眼同二少爺對視上,他動作頓了頓,來到桌前,端起那碗解酒的甜湯,一飲而盡。
「十六,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
「怎會呢,二少爺許就是沒發揮好,下回一定能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