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我和魏玄景知曉。
在規矩之外,我們連貌合神離都談不上。
頂多……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并不怪魏玄景的冷淡。
生在世家大族的兒女,本就該走這樣的路。
何況明家不如魏家顯貴。
我嫁給魏玄景後,沒有婆母刁難,沒有下人輕看,已是知足。
我曾以為,就這樣不鹹不淡地同他過下去,也挺好。
隻是半年前,魏玄景忽然生了一場大病。
……
那時我們初入登州,魏玄景從道觀回來後,便一直高燒不退。
我連着幾夜沒合眼,守在他床邊照看。
可請了許多大夫,仍舊不見起色。
就在我險些要去信上京,給魏府報喪時,魏玄景忽然醒了。
世人有雲,鬼門關前走一遭,看淡生死,活得會更自在逍遙。
我想魏玄景亦是如此。
自他醒來,人像是被換了芯子似的,性子與以往迥然不同。
他不再如從前那般冷冰冰的。
一雙柳葉眼中化冰為春水,見我時總愛打诨逗趣,說幾句俏皮話。
他也不再刻闆守舊。
不僅會帶我上街看雜耍,還會偷偷帶我夜登城樓,賞月觀星。
漫天星光下,魏玄景告訴我他幼時的乳名,還故作神秘地囑咐道:
「明容,這是我的真名,隻有你能叫。」
我笑嗔他又胡言亂語:
「齊勳?你不姓魏啦?」
見他赧然不語,我晃了晃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