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邊觀人放鴨子,看匠人打龍舟頭。
翌日我仍不盡興,還拉着他去明月樓看花魁抛球。
見我一直将球甩給他,勳郎闆着臉氣到了晚上。
是夜,我敲開正房的門,欲同他道歉,卻發現這人已經睡下了。
正要往回走,榻上的人猛然起身,将我圈在臂彎中。
「不是來找我的嗎?」他沉聲低語,讓人脖頸發麻,「真的不留下?」
我心如擂鼓,鎮定後,轉身輕輕推開他:
「我還未和離,也還未收到道長的回信,于理不合。」
先前能同枕而眠,是因為不知情。
如今面對這張臉,我做不到泰然處之。
更何況這幾日遊街消遣,已經是極大的逾矩,絕不能再進一步。
勳郎似是明白我的顧慮,漸漸放開了我。
燭火熠熠,他目光如水,将我的碎發挽在耳後。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還要去看戲呢。」
之前我想看的那個戲班子還在登州,不知勳郎用了什麼方法,在一衆哄搶中拿到一個位置極好的雅間。
……
午間,戲台上輕袖飛揚,曲音袅袅。
店小二剛布好菜退下,就有一道倩影掠窗而過,停在門前。
周若書盈盈行禮,「魏大人,明容妹妹,好巧。」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禮道:「周姐姐。」
她溫婉一笑,眸光在沉默的勳郎身上流連幾許,便轉身離開了。
待那窈窕的背影拐入回廊盡頭,我才問勳郎:
「你不好奇她是誰嗎?」
他舉着茶盞的手微不可察地晃了晃,收回目光,很配合地問: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