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郎忽然正色,「或許隻是你看不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低聲喃喃,看着茶水中的一雙倒影。
「但我看得出,周姐姐對魏玄景仍有舊情。」
「畢竟,人無論僞裝得多好,眼神總是藏不住的。」
「所以……」
我徐徐放下杯盞,望着眼前人,目光清明。
「魏玄景,你也别再演了。」
12
落霞層漸,鴉聲次序,襯得屋中格外靜谧。
一室之内,隻聞得我與他的呼吸。
魏玄景的愕然隻維持了一瞬。
頃刻後,他失笑,帶着無奈的頹然。
「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垂眼不語。
細微之處,皆有迹可循。
比如那日在街上買五彩繩,魏玄景二話不說便付了銀子,若換作是勳郎,會嘴貧和老闆讨價還價幾句。
比如在街市上撞到乞兒,勳郎會第一時間将他扶起,而不是先掃自己的衣袍。
又比如在觀望花魁抛繡球時,勳郎興緻高昂,而魏玄景會委婉提醒我,「煙柳之地,不宜多來」。
……
要發現太容易了,他們本就是分明的兩個人。
我長久的沉默撞碎了魏玄景最後的體面。
他冷厲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色,語調發顫,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其他。
「明容,你是覺得我可笑嗎?」
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