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愚笨的姑娘,繡藝不精,隻好另辟蹊徑做了泥塑娃娃來表明心意。
魏懷楚逼死了她,卻将她的東西留在了自己最隐秘的書房裡。
我扯了扯嘴角,忽然覺得有點想吐。
娃娃被我帶走了。
回到東宮之後,一連十幾天,魏懷楚都沒來找我。
我松了口氣。
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沒來找我麻煩,但對我來說是好事。
陸良娣也總和我待在一起,隻是她不愛笑了,儀态越來越沉穩。
有時候我看着她,會忽然恍惚一下。
她和京城的女子們,已經沒什麼差别了。
太子和我,都很久沒有吃過她做的飯菜了。
春三月,杜才人被一頂小轎擡進了東宮。
那天夜裡,陸良娣醉了酒,她伏在我的膝蓋上笑,不許人點燭火。
她第一次叫我:「太子妃,京城裡的女子們都是這樣過的嗎?」
怎麼過的?
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還是要忍受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和自己的夫君一夜歡好。
我不知道。
她同我說,太子紅着眼承諾,定然會讓杜才人為孩子陪葬。
可那是什麼時候呢?
陸良娣醉了一場,不願去看那些身不由己和利益制衡。
我抱着她在院子裡坐了一夜。
那以後,太子的地位終于徹底穩固了。
自杜才人後,東宮裡又多了宋寶林、虞才人、沈才人……
宮裡也多了很多嫔妃。
仿佛一夜之間,那個平凡而快樂的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