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陸良娣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踏青了。
我十五歲這一年,陸良娣在東宮為我辦了一場很小的及笄禮。
鏡子裡的少女灼若芙蕖,唇畔點染檀紅,笑起來有點僵硬。
我摸了摸臉,還是覺得不合适:「陸姐姐,萬一被人知道了……」
這幾年我沒白長,知道這并不合禮制。
陸良娣昔年粗糙的臉已經養得很嬌嫩,穿着水紅色衣裳,舉止有度,成了她們口中賢惠端莊的女子。
她為我戴上玉簪,朝我笑了一下:「今日咱都不是什麼太子妃和良娣,我做你的姐姐,為你慶賀。」
我們都沒有再提起過那個孩子,仿佛那夜肝腸寸斷的時刻從不曾出現過。
我應允了。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也來了。
他面如冠玉,已經許多年不曾用這樣溫柔和煦的目光看過我。
「入東宮那晚,你爬上晴方的床,孤還記得你說你怕鬼。」
我隻輕輕點頭,朝他福身:「多謝殿下多年照料,您和陸姐姐比我親生的兄長姐姐還要好。」
他臉色沒變,笑着攬住了陸良娣的肩膀。
「都長這麼大了。」
這場隻有我們三人知曉的及笄禮很順利,以至于我放松了警惕,被太子灌醉了。
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我一個激靈:「青宵!青宵!」
青宵匆匆跑進來,一拍腦門:「完了,奴婢忘了!」
太子又成功躲過了我的防線,成功宿在了陸良娣房裡。
我咬牙切齒。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5
陸良娣和杜才人同時查出了有孕的消息。
我和太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當年小産的時候,陸良娣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