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小産的時候,陸良娣傷了身子。
将養了這幾年,才總算是得償所願。
有了先例,我親自把關,将陸良娣院子裡的人換了又換,圍得鐵桶一般。
她坐在貴妃榻上看着我忙前忙後,笑得不行:「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我已經長大了,陸姐姐。」
我沒有告訴她的是,我不止長大了。
還有很多事情,我都要去做。
杜才人也懷孕了,禦史家怕她這胎出什麼岔子,也遣了人來東宮看護着。
這一胎比起第一胎好受了很多,陸良娣沒有吐得死去活來。
今年秋獵,她甚至精神很好地一起和我們去了圍獵場。
天氣涼爽,林子裡的楓葉紅的成了連綿的晚霞,我換了騎裝站在旁邊多看了兩眼就掉了隊。
皇後娘娘從我身後走來。
她發間竟然已經有了點點斑白。
這幾年,宮裡添了很多人,太子有了新的弟弟妹妹。
她應該很累了。
「是阿慈吧?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晴方呢?」
我向她行禮問安,說陸良娣在太子身邊。
她莫名松了口氣,過問了幾句我的事情,同我一起順着獵場走走。
「獵場的風光真好啊,比起當年我們在鄉下時也不差,難怪陛下喜歡。」
我踮起腳尖摘下頭頂一片赤紅的楓葉,她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有些懷念。
她說什麼時候有機會了,也帶我回去看看她們家鄉的楓葉。
我們回到女眷席上。
今日東宮不光陸良娣來了,杜才人也跟着來了獵場。
她精神不濟,原本一直坐在軟墊上扇着扇子,對上我的視線,卻忽然笑了一下。
我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