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很快就送上門來。
又過了十幾日,燕雲卿主動來尋我,态度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又恢複到從前的滿面春風,笑容和煦。
他坐在我身側,逗弄着晴姐兒,聲音溫潤:「年後我想宴請首輔大人,到時候還勞煩灼華替我操勞。」
原來是有求于我。
「屆時徐大人攜家眷到來,還得多勞煩夫人費心。」燕雲卿含笑看着我,神色自若。
我将晴姐兒抱回來,自然是應允。
年節期間,我與燕雲卿照例出席各種宮宴酒局。
迎來送往間仍像從前一般相視一笑,旁人紛紛贊許我倆恩愛不疑。
至于頭上的傷,燕雲卿說的是我走在雪中腳滑要摔,他為了扶我反倒是自己摔了一跤,磕到了。
「最後還要勞煩夫人照顧我。」
燕雲卿拉着我的手,含情脈脈,唇邊是如沐春風的微笑,絲毫不見扇我巴掌時的狠戾樣子。
我含笑不語,輕輕抽回手,低下了頭。
旁人眼裡,我就是害羞了。
反正隻要是還沒有和離,我倆就得繼續假裝情深義重的恩愛夫妻,哪怕我前些日子才抄起春凳将他砸暈。
18
過年期間,燕雲卿還帶着我去了一趟首輔大人府上。
當今内閣首輔徐大人,已過不惑之年,當初也是少年英才。
他去見了徐大人,我就去同徐夫人賞梅。
還見到了徐夫人的幺女——徐十一娘徐麗華。
徐麗華今年方十四,是徐大人夫妻的老來女,上頭的兄長姐姐都已成家,最大的孩子都要準備上國子監了。
小姑娘長相明豔大氣,赤紅的鬥篷在雪中壓過滿園紅梅。
她靈動極了,遠遠瞄我,神色中全是好奇與鮮活。
徐夫人嗔怪笑罵:「她就是個皮猴兒,一點不如我當初文靜。」
我笑着接話:「有您和徐大人看顧,再活潑也使得。
「我那晴姐兒現在都還不會說話,可要愁煞我。」
徐夫人笑着對我說:「你多與她說說話,也學得快些。說不定是想要給你個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