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乾穗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右側的那個人,說道:“吳大師,您看呢?”那人正是香港風水大師吳道明。
吳道明微微一笑,道:“黃主任,據我所知,‘漸凍人症’在國際上稱作‘人體運動神經元萎縮症’,患者的腦幹和脊髓的運動神經細胞受到不明原因的侵襲,導緻肌肉逐漸萎縮無力和癱瘓,身體如同漸漸被凍住一樣,患者一般會在兩年内死去。此病為世界五大絕症之一,目前全球還沒有治愈過的先例。”
黃乾穗點點頭,說道:“吳大師言之有理,可是我中華民族有着五千年的悠久曆史,民間藏着很多的奇人異士,難保這裡面就不出個把神醫,就像大師您,不也是陰陽堪輿界的翹楚嗎?”
“黃主任,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據說集市上的那個青年神醫用一條青蟲和頭發燒成的灰就治愈了那老太婆,如果此事是真的,世界上有數十萬‘漸凍人’患者,單就是這一個方子,該值多少億美金?這裡面的商機無限啊!”吳道明說道。
黃主任一擺手,站起身來,在地上踱着步,意味深長道:“我們不談錢,就算是中華民族為世界勞動人民作貢獻也好,其影響是無比巨大的。據我所知,老一輩的革命家中就有患此病的,如果我們能治好的話,就可以确保革命江山永遠不變顔色,這才是最大的貢獻。”
“姐夫,這也是我所想的。”孟祝祺說,神情有些激動。
“好啦,神醫的事情你就秘密進行調查,關鍵是要确定真僞。如果是假的,那麼散布謠言的人就要抓起來,随時向我彙報。另外,尋找龍穴的事情要加緊進行,千萬要保守秘密。”
“是。”孟祝祺和吳道明應道。
寒生趕到馮家面館,父親已經等待多時了。
“怎麼玩了這麼久?”父親問。
寒生笑了笑,沒有吱聲。
父子倆匆匆吃完面,然後趕乘回頭班車返回了南山村。
晚上坐在院子裡,寒生望着天上的星星一直沉默不語。
“怎麼啦,寒生,在想什麼?”父親坐在旁邊問道。
“什麼是泣血症?”寒生忽然問。
父親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古時候,蜀國有個皇帝叫望帝,因為管理國家不善,最終導緻國破家亡,他死後精魂化作杜鵑鳥,夜夜啼血悲鳴不已,因而杜鵑啼血在古時便意味着思念家鄉、憂國憂民、惆怅恨然的心情。”
“據醫書上記載,古時候民間有一種罕見的病,得此病者相貌發生變異,相貌俊的變得醜陋,相貌醜的反而變得漂亮了,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改變了,但無論怎樣變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流出的眼淚是紅的,像血一樣。古時人們認為得這種病是因為思念親人過度,腎水幹涸,肝火上升之故,如同那個望帝一般,所以叫做泣血症。你問這個幹什麼?”
寒生說道:“我現在對中醫越來越感興趣了,主要是那些疑難雜症,别人治不了的。”
父親“撲哧”一聲樂了,笑道:“胡說,哪一個醫生不是夢想着能找到疑難雜症的解決辦法,可是到老也還是找不到,能夠治好一些常見病也就不錯了。要有心學中醫,就要腳踏實地地從頭、從日常小病學起。”
“老爹,泣血症是不是相貌越醜其實原先就越俊?”寒生好像根本就沒有在聽父親的教誨。
“唔,可能是吧。”父親嘴裡支吾着,心想,這孩子腦袋裡不知在想些什麼,當醫生肯定是沒指望了。
夜裡,寒生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了,腦袋裡始終在琢磨蘭兒生病前的模樣。《青囊經》第二頁背面,有一段治療泣血症的描述,主藥是百草霜,那很簡單,就是鄉村裡每戶農家都有的木柴竈,在竈門口外額上,煙火從竈膛裡出來的必經之路,那裡往往結成一層黑霜,刮下來就是百草霜。可就是那藥引子難尋,名為“雷擊騎馬布”,百草霜調和地漿水塗抹在這種布上,醜時敷在臉面部,亥時可愈,算下來也就是不到十二個時辰。可是經上并未注釋那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雷擊騎馬布”到底是什麼呢?
寒生很早就起床了,來到竈間生火做飯。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沒睡好嗎?”父親問道,他看見寒生的眼睛有些發紅。
“我昨晚一直在想中草藥的藥引子方面的問題。”寒生說。
“你一說倒提醒了我,你今天上大鄣山去采些甘草回來,家裡的藥引子快沒有了。”父親吩咐道。
“哦,為什麼要用藥引子呢?”寒生自語道。
“藥引子就是引藥歸經的意思,用某些藥作引子來引導其他藥物的藥力到達病變部位或某一經脈,也就是起個向導的作用。”父親解釋說。
“藥引子又有哪些呢?”寒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