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狗嗎?”萍兒膽怯地小聲問。
“看樣子是,可是怎麼沒有狗毛呢?”老婆婆詫異地望着笨笨。
笨笨沒有理睬她們,轉過頭來“嗚嗚”叫着用牙齒撕扯裡面一層白絲。
裡面還有東西?老婆婆尋思着,手持剪刀蹲下身來開始剪裡面的一層。
白絲完全剪開了,露出了躺在裡面的寒生……
老婆婆和萍兒都怔住了。
“多謝婆婆相救。”寒生慢慢地坐了起來。
半晌,老婆婆才緩過神來,道:“阿彌陀佛,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蠶衣裡面?”
寒生苦笑一下,說道:“我叫寒生,婺源南山村人,說來話長了。”
老婆婆上前扶起寒生,說道:“小夥子,先回屋裡再說吧。”她攙扶着寒生朝草屋裡走去,笨笨跟在了後面。
小姑娘萍兒驚奇極了,這人怎麼能從那個大白繭裡生出來呢?想了想,不明白,索性抱起蠶衣回屋,原來大白繭衣很輕。
老婆婆沏上了熱茶,端給了寒生。
“我家住在南山村,老爹是村裡的赤腳醫生。我和笨笨在大鄣山的溶洞裡迷了路,被一個石頭蛋蛋裡面長出來的白絲給包住了,掉在了地下暗河裡,然後就被沖到了這裡。”寒生寥寥幾句話說了事情的經過,有些奇遇說了她們也不會明白的。
老婆婆告訴寒生,此地已是婺源的西北,快要到鄱陽湖了,自己姓王,同孫女一起生活,看寒生身體虛弱,就在這兒住幾天吧。
寒生算了算,從大鄣山地下到此地,恐怕足有七八十裡了,沒想到自己在暗河裡漂流了這麼遠。父親,還有蘭兒,自己一天一夜沒有音訊,他們在家裡一定是等急了。
“餓了吧,我去做點飯。”王婆婆去竈間忙活去了,屋裡還剩下萍兒和笨笨。
“大哥哥,它叫什麼?”萍兒小手輕輕地撫摸着笨笨光滑的皮膚。
“它叫笨笨。”寒生告訴這個天真的小女孩。
“它怎麼不長毛呢?”萍兒好奇地問道。
笨笨伸出熱乎乎的長舌頭,友好地舔着萍兒的小手。
“它的毛都被蝙蝠拔光了。”寒生告訴她。
“蝙蝠?它們為什麼要拔笨笨的毛呢?”小姑娘越發驚奇了。
“吃飯啦。”王婆婆端進稀飯和一碟腌辣子泡菜,還特意盛了半勺放到地上給笨笨吃。
“阿彌陀佛,這狗兒也是怪可憐的。”她喃喃說道。
飯間,王婆婆說道:“你們遇上紅眼陰蝠了嗎?”
寒生放下碗筷,說道:“黑暗中看不見長什麼樣子,什麼是紅眼陰蝠?”
婆婆道:“這種陰蝠從來見不得陽光的,眼睛是血紅的,喜歡藏在洞穴中,壽命極長,很邪門的。”
“邪門?”寒生不解地問。
“它們特别喜歡拔毛,我那老頭子活着的時候,有天晚上守陵時,就被一群紅眼陰蝠把頭發和胡須全部拔去了,回到家時,我都認不出來了。”王婆婆回憶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守陵?婆婆,您丈夫守的是什麼陵呀?”寒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