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村?是南田吧,青田縣南田村,你是我劉家的哪一房?”吳楚山人松了口氣,同時也松開了手。
“山人叔叔,你,你是……”寒生幾乎帶着哭腔說道。
“老夫劉基是也……”山人答道。
寒生後退幾步,心想壞了,莫非這天蠶裡不但可以療傷,還可以保存人的生物磁場?想這劉伯溫已經死去六百年,他的生物磁場竟然不散,而且在山人叔叔昏迷的時候侵入其體内,把他變了個人。
《青囊經》上隻是說,天蠶可以療傷,并未提到原先就有人在裡面會如何,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一家人又怎麼可以團聚呢?
寒生這下可慌了神,他反反複複回憶《青囊經》,經中從未提到過出現這種情況的處理藥方。
“太極覆太極,青田未有期。天蠶重現日,屍衣伴君行。”吳楚山人口中吟着那首偈語,縱身躍出天蠶,看那身形,确是山人以往的武功姿勢。山人叔叔除了腦子裡所想,其他的仍是吳楚山人。
“很久沒回青田老家啦,應該回去看看啦。”吳楚山人自言自語道。
寒生靈機一動,自己有些不解的東西可以問問劉伯溫呀,這可是天賜良機。
“劉伯……請問軍師,自從您詐死瞞名離開青田到這裡,就一直隐身卧龍谷嗎?”寒生問道。
“老夫知道皇上非要置我于死地,所以不便再露面,恐傷及青田劉氏一族。”吳楚山人“嘿嘿”笑道。
“有一天,朱元璋母親的貼身丫鬟入卧龍谷中與您談了一次話,都說了些什麼,以後她再也沒有來過谷中了。”寒生又問。
“我們談及洪武皇帝雖有很多不是,但他畢竟重農工,體恤百姓,對貪官污吏則剝皮實草,嚴懲不貸,若是易主,未必做得更好,所以也就算了,太極陰暈也就留待後世再去用吧,大概就是這樣吧。”他解釋說。
“請問,《屍衣經》是您寫的吧?既然是信物,為何還留在天蠶内?”寒生疑問道。
“《屍衣經》乃老夫畢生心血,豈可妄留世間?萬一為歹人所得,必将危害蒼生,因此既然隻是作為一件信物,留給他們一本假的就是了。”山人笑道。
“我想再問問,天蠶是個什麼東西,您怎麼會藏在其中,而那天蠶殼卻是完整的呢?”寒生提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山人“哈哈”大笑,說道:“此乃‘白陀須’所為,此物生于人體,在此溶洞中無晝夜、無寒暑,百年後成繭,表皮硬化如石,遇風則長,解毒聖藥啊!”
“我想……”寒生接着再問下去。
“你問了這麼多,究竟有何企圖?”山人變色道,在綠色熒光的照射下顯得面目有些猙獰。
“我最後隻問一個問題,鬼上身以後如何盡快恢複從前的記憶?”寒生争辯着喊出最後的問題。
“這個嘛,很簡單,找到他以前最親的人的頭發,燒成灰喝下去,三次就行了。”山人回答道。
“您認識荷香嗎?”寒生突然插話道。
“荷香?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呢?”山人陷入了沉思。
“咦,我的頭發和胡須呢?”山人驚詫道,其實是劉伯溫在自言自語。
他已經不記得是那些紅眼陰蝠幹的了,寒生想。
“我要出去散散步。”山人說道,随即仿佛很熟路地徑直向前走去。寒生托着螢石,借着綠色的熒光跟随着,劉伯溫既然藏身于此,必然對道路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