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老尼的左邊小腸經曲垣穴被閉,隻是半邊身子麻木而已,道兄傷勢如何?”師太道。
吳道明笑了笑,說道:“左邊肩井穴道阻滞,胳膊擡不起來,尾骨處也中了一枚暗器,下身酥軟,那裡并沒有穴道,也許打偏了。”
師太移到吳道明的身旁,說道:“我來幫你拔出暗器。”
吳道明點點頭。
師太探出右手拇食二指,捏住肩井穴的那枚指甲後端,用力拽出那枚指甲,扔在了地上。
“還有一枚。”師太說道。
吳道明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慢慢撅起屁股。
師太正色道:“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怎的如此扭扭捏捏?”
吳道明自覺慚愧,順從地将臀部移過來,原來那枚指甲正好刺在了肛門的一側。師太揪住指甲,也把它拔了出來。
暗器刺中穴道,主要是起封閉經絡的作用,并非拔出來就沒事了,還需以真氣疏通經絡方可以複原。
“多謝師太,我來幫你取出暗器。”吳道明感激道,待欲起身,無奈下體仍是酥麻,站不起來。
師太左邊身子毫無知覺,竟也無法蹲下。
“師太,你躺下來。”吳道明出主意道。
師太臉一紅,順從地将右膝蓋一彎,就勢躺在吳道明的大腿上了……
兩人均是一凜,誰都沒有動彈……良久,吳道明輕輕伸出右手摸索到了師太的後背處。
曲垣穴位于肩胛部的上窩内側端,在肩胛上緣,斜方肌和肩上肌中央,此處有頸橫動、靜脈降支,深層為肩胛上動、靜脈肌支,另有第二胸神經後支外側副神經,十分敏感。當吳道明的手接觸到這一部位時,師太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顫。
曲,隐秘也。垣,矮牆也。曲垣意指小腸經經氣中的脾土氣血在此沉降,其運行至本穴時脾土氣血堆積如丘,如矮牆之狀,故名曲垣。
師太頭部枕在了道兄的大腿上,聞着那種異樣的氣味,心中産生了一股緩緩流動的暖流,渾身上下軟綿綿的,這是她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吳道明此刻也是心醉神迷,他感覺到師太口中的熱氣噴在自己的大腿上,麻麻的、酥酥的、癢癢的,比起上次掌按師太前胸的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手慢慢地撫摸着師太的後背,已經忘記了是去拔暗器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吳道明想起這句詩來,他記不得是從哪兒看到這句話的,但此刻,他的心情就是如此。
六十年啊,他不曾和一個女子這樣肌膚貼近過,他的師父當年曾經說過,上乘的風水大師一定要保持童子之身,這樣才能觀定陰陽,體察自然界五行的微弱變化,獨門陰錐暗器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但是,此刻那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師太何嘗不是如此?想自己自幼出家,相伴青燈古佛數十載,從未正眼瞧過異性,自诩視天下男人為無物,甚至連自己心愛的徒兒明月,因其竟鐘情于一書生,便罰其面壁一年,最終卻是悲劇一場。
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說不出口……
手電筒的電力耗盡了,光線慢慢地暗淡下來。
婺源縣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内。
“姐夫,我求求你了,想想辦法把那老醫生從京城裡弄回來,你外甥就得救了,而且寒生還說,不但能治好他的癱瘓,而且還能長出新的蛋蛋來,我孟祝祺就有後了,求求姐夫啦。”孟祝祺帶着哭腔對黃乾穗說道。
黃乾穗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說道:“你放心,為了小兵的身體,這個忙姐夫能不幫嗎?京城方面,我自會活動,你就不要多想了。另外,建國發現了沈菜花屍休和那奸夫的線索。你道那奸夫是誰?就是南山村的小隊長、民兵排長朱彪。”
孟祝祺先是短暫的驚訝,繼而憤怒,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是他!這個狗娘養的,他坑了我一家,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黃乾穗微微一笑道:“哎,不要沖動嘛,找個機會弄他個現行反革命,斃了不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