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嗓音恢複了冷靜。
那陣風又從我身邊掠了過去。
殿下也走到窗邊,負手望向半空那輪圓月:
「鵲枝啊鵲枝,你若是聰慧些,也不會叫孤如此頭疼……」
我呆愣在原地。
隻覺得江氏的箭矢上大約塗了什麼奇毒,好生厲害。
不然為何傷在肩上,我的心卻好疼好疼。
疼得腳步不穩,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擦也擦不幹淨。
4
我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
明明年幼時,殿下最愛我的不聰慧。
他說隻有這樣的我,才能讓他卸下心防,做能哭會笑的劉獻,而不是日複一日循規蹈矩,喜怒不形于色的長陵王。
可我太笨了。
就連自己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好,才讓殿下不喜歡了都不知道。
湯藥下肚,頭劇烈地痛起來,仿佛有一千隻蟲蟻在啃食我的腦袋。
我忍不住跪倒在地,捂着頭在地上打滾,嘶聲哭喊:
「好痛,殿下,好痛……」
殿下似乎也有些心疼,俯身将我攬在懷裡。
「很快就不痛了,乖鵲枝。」
「孤在此陪你。」
話音未落,謝先生匆匆移門入内:
「殿下,袁氏的車隊在嶺下遇襲,女公子受了驚吓——」
謝先生的話在觸及我的慘狀時戛然而止。
殿下卻毫不猶豫推開我站了起來:
「備馬,孤親去接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