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竹邬!」
「竹邬,我能跟你成親嗎?」
前幾句話竹邬尚且能勉強保持鎮定。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幾乎摔下樹枝去。
白皙的耳尖更是紅得快要燒起來。
「鵲枝!不、不要随便說這種話!」
我不解:「為什麼?謝先生說,女子要跟待自己好的人成親,除了殿下,就是你對我最好。殿下如父,我當然要跟你成親了!」
還有件事我沒說。
從山南回來那日,我受了傷,不記得因為什麼事連去醫師那裡療傷也忘了,可半夜被風聲驚醒,卻看見窗台上擺着一瓶傷藥。
竹邬輕功雖好,可我眼力也不差。
他的身影徹底融入夜色時,還是被我看見了。竹邬的發帶是黑色的,末端卻帶了一點紅,很好辨認。
「謝先生說得不全對,不是誰待你好就要嫁給誰。成婚更重要是彼此之間兩情相悅……」
明明帶着面具,可竹邬還是别過臉,黑紅的發帶被微風吹起。
「什麼是兩情相悅?」
「就是、就是兩個人互相喜歡……」
我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竹邬,我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嗎?」
他的耳垂紅得近乎滴血:
「我……」
聽着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就明白了,有些沮喪地啃了一口棗糒。
「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
「我沒有!」
竹邬猛地轉回身,樹上幾隻鳥被簌簌驚起,他的眼眸在火紅的霞光中亮得驚人:「鵲枝,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
心咚咚地跳,好像揣了隻調皮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