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将目光從間食上收回來:「殿下要召見我嗎?可我一直在房中,沒有接到殿下的口谕。」
竹片琤琤,是殿下蓦地用了些力氣,将簡牍握在了一起。
他眼中似有波瀾:
「從前不管孤有沒有召見你,你都會來見孤。」
啊?
我以前這麼不懂事嗎?
「殿下,從前是鵲枝年幼無知,才時常冒犯殿下,往後必不會再如此……」
我記得,從前我惹殿下不高興的時候,謝先生便會如此為我開脫。但不知為何,這些話從我嘴中說出來,反而令殿下臉色越發陰沉。
我讷讷地住了嘴。
要是殿下像竹邬那樣……
有話直說就好了。
我太笨了。
根本不知道又哪裡惹殿下生氣了。
「往後不會再什麼?」
殿下冷聲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
殿下喜歡聽話的姑娘。
殿下有問,我就應當回答。
所以我小心翼翼道:「不會再肆意打擾殿下、令殿下生氣。」
「啪嗒」。
是殿下将手中的竹簡重重擱在幾案上,那些從來比我重要的竹簡沒能再分去殿下的目光,他拽過我的手腕,眼底似有暗潮翻湧:
「鵲枝,即便負氣,也當有個限度。」
我連忙搖頭,想告訴殿下我沒有鬧性子。
殿外卻忽然傳來腳步聲,謝先生叩響殿門三下,語氣急促:「殿下,南陽陰氏派遣使者求見!」
殿下的目光移向殿外。
片刻後,慢慢松開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