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慢慢松開我的手腕。
他閉了閉目,再睜眼時,那片翻湧的暗潮已重歸于寂。
「請使者至蘭室等候。」
我也跟着站起來,殿下要議事,我就該離開了。
殿下卻又看向了我,神色冷淡:「鵲枝,孤不知道是誰教了你這些欲擒故縱的手段。但你記住,孤最厭鬼蜮伎倆。若再有下次,便去别莊不必回來了。」
11
殿下離去了。
我立在原地,認真地将我們方才的對話又想了一遍。
還是沒能想明白殿下說的「鬼蜮伎倆」是什麼。
我決定改日問問謝先生。
要是弄明白了,我就再使一回這個「鬼蜮伎倆」,讓殿下将我送去别莊住上幾月。
這樣,我便又能跟竹邬待在一起了!
我興高采烈地攀上房梁,想跟竹邬分享這個好消息,梁上的鬼面人卻被我吓得一個後仰,險些墜落。
我就知道了,這不是竹邬。
竹邬看到我,才不會吃驚呢。
暗衛扶了扶面具,告訴我竹邬近日随侍,此時已追随殿下去蘭室了。
我霎時低落起來,就連阿陶姐姐拿了紙鸢叫我去花園放,我都提不起興緻。
「殿下是要接見使者,又不是故意不陪你。」
阿陶将我拽至花園,「袁氏女公子在此,你還是莫要纏着殿下。」
我無精打采地轉着線軸:「我才沒有纏着殿下呢,我隻是想……」
「想什麼?」
我記得謝先生的話,不說話了。
阿陶也不追問,幫我整了整絲線,紙鸢霎時飛得更高,引得好幾個女婢都湊了過來,嬉笑聲中,有人喊道:「袁氏女公子至。」
不知道為什麼,女婢們行禮被女公子叫起後,都或明或暗地看向了我。
就連女公子也朝我看來:「你就是鵲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