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而叫我去她客居的院落,有時候叫我舞劍給她看,有時候也給我彈奏一曲。我不懂琴,她不懂劍,但不妨礙我們都覺得對方好厲害。
這日午後有些炎熱,女公子喝着杏花茶問我:
「跟心悅之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呢?」
我想了想,認真告訴她:「很開心,心裡像揣了一隻調皮的兔子,砰砰直跳。」
女公子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歎氣:「那我便是從未有過心悅之人了。」
我有些疑惑:「女公子不喜歡殿下嗎?」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聽說,女公子要與殿下訂婚了。成婚不是兩情相悅之人才能做的事嗎?」
女公子沉默良久,笑着對我說:
「鵲枝說的對。」
從女公子的院落離開,我在回廊上遇見了殿下。
我早就從旁人口中聽聞,殿下與陰氏的結盟很順利,今日見到的殿下果然神色愉悅,眉眼含笑:
「鵲枝,到孤身邊來。」
我乖乖走過去。
「不是想吃東山的杏酪嗎?孤今日得空,帶你去如何?」
殿下一邊說,一邊擡手欲撫我的頭頂。不知為何,在殿下将要觸碰到我時,我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熟悉又陌生的劇痛,不自覺地偏了偏頭。
殿下的手僵在半空。
我察覺自己做得不對,連忙想把腦袋放到殿下掌中,殿下卻已收回手,望着我的眸色深得駭人:「為何要躲?」
我有點沮喪,我近日惹殿下生氣的時候,真是比往常都多。
「鵲枝知錯了。」
殿下沒有說話。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我的臉,良久之後,他忽然伸手碰了碰我的臉頰。
我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
并沒有像往常那樣,乖巧地蹭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