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次,她聽到封潮和花萍在她床上胡搞,嬉笑着說怎麼解決這個真的一無所有的落難千金時,她才認清現實。
見鹿之绫盯着自己,封潮又驚又懼,擠着細細的眼縫死死瞪她,“你、你……”
鹿之绫這才雙眼無神地看向别處,淡淡一笑,“封潮哥哥,看到我還好端端地活着,是不是很意外?”
“死瞎子,薄妄怎麼會放過你?”
花萍躺在隔壁病床上有氣無力地低喊出來。
這不可能,薄妄就是個魔鬼,她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沒被堕胎?
鹿之绫站在那裡,拉長手杖在半空中兩邊尋摸,每一下都準确無誤地敲到兩個病人的身上。
兩個病人痛得直抽搐,她抽完他抽,他抽完她抽,姜浮生看得都替他們疼。
兩人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隻剩下低啞的罵罵咧咧。
鹿之绫卻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仍然左右兩邊敲敲,笑着道,“這還要謝謝你們啊,我現在,已經是薄家的長孫媳了。”
“什麼?”
封潮和花萍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下一秒,又被敲得直抽搐。
“激動什麼?我有今天多虧兩位的相助,所以,隻要我鹿之绫活着一天,都不會忘記兩位的……大、恩、大、德。”
鹿之绫一字一字說完,手杖一揮,打落花萍吊着的腿。
“嗷——”
花萍虛弱地慘叫一聲,眼白一翻,昏死過去。
“啊,抱歉。”
鹿之绫似乎這才發覺自己弄傷了人,連忙往封潮那邊走。
“你别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封潮驚恐地盯着她靠過來的身影,像條毛毛蟲一樣扭動,試圖往裡躲。
鹿之绫沒什麼表情地走到他的病床邊,手摸上他正在輸液的針,左右捅了捅……
“嗷——”
封潮眼一白,也昏過去了。
“……”
姜浮生歎為觀止地看着這一連串的神操作。
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鹿之绫站直身體,慢慢收短手杖。
這兩個人被薄妄揍得就剩一口氣,實在不剩什麼讓她發揮的空間。
“砰砰砰。”
始終不發一言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又連磕好幾個頭,聲音顫抖地喊出來,“小姐,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先生太太……”
鹿之绫轉過頭看向封振,看着他發間的些許銀白。
半晌,她一步一步朝着封振走過去,彎腰扶起封振,聲音平靜而溫和,“封叔,我沒有怪過您,沒有您,我在五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