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看着她身體繃直的樣子,眼角莫名染上一抹得意,薄唇勾了勾,“你緊張什麼?”
“有嗎?”
鹿之绫幹笑兩聲。
醫生都沒看出她眼睛的破綻,他看出來了?
薄妄向前傾身,雙眸直直地凝視着她,嗓音幽沉,“你比以前緊張多了。”
“……”
鹿之绫呼吸微滞,臉上還是笑着,“可能是我才複明,有些不太适應。”
他就知道。
畫算什麼,他這張面皮比畫好看多了。
薄妄了然地往後靠去,擡起一雙修長的腿搭到她的病床上,散漫而慵懶,“那就盡快适應,别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樣。”
“……”
鹿之绫有些吃不準他的想法,但好像沒什麼追究她的意思。
她暗暗松一口氣,想剛在清江邊上那生死一線的一幕,她不禁問道,“張叔怎麼樣了?”
“死了。”
薄妄的語氣涼薄刻骨。
鹿之绫蹙了蹙眉,她看向薄妄,“張叔不可能是那個對我有殺意的人。”
對方是沖着她肚子來的,也是沖着他來的。
聞言,薄妄沉沉地看向她,嗓音低沉沒有喜怒,“怎麼,想我給你報仇?”
這話一出,鹿之绫就知道他心裡也有懷疑對象,但以他對她和她肚子裡孩子的态度,他應該懶得費神搞那些事。
這麼想着,她搖了搖頭,柔聲道,“你和你父親的關系已經很糟糕,不要再讓沒憑沒據的事破壞你們。不過,你說,警方查得到雇兇之人是誰嗎?”
聞言,薄妄像聽了一個笑話,“你指望警方給你查?法律裡全是有錢人的空子。”
“……”
鹿之绫沉默。
是,張叔知道要殺人,卻連到底是誰讓他殺的人都不知道。
做得這麼幹淨,警方即使能懷疑到某些人,也分分鐘能洗清嫌疑。
她苦笑一聲,那以後還有同樣的事情發生,而她能做的僅僅是努力自保……
忽然,有陰影籠罩下來。
鹿之绫錯愕地擡頭,就見薄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床邊,他一手撐在牆上,緩緩俯下身子,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擡起。
她被迫地撞進他漆黑的視線裡。
似深海,能吞沒一切。
他的俊龐緩緩下沉,像是要吻下來,她沒動,他的唇卻堪堪擦她的臉龐,附上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