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俊龐緩緩下沉,像是要吻下來,她沒動,他的唇卻堪堪擦她的臉龐,附上她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撩過她的耳朵,如同一隻螞蟻沿着她的耳廓遊走,癢得她想顫抖。
忽然,她聽到他低沉而蠱惑的嗓音響起——
“鹿之绫,睡一次,老子給你報仇,怎麼樣?”
鹿之绫人都傻了。
……
醫院的走廊冗長、安靜。
鹿之绫步子緩慢地往前走,滿腦子飄的都是薄妄走之前說的那句話。
他是她婚禮沒出現的老公,也是她差點沉江的救命恩人。
他處處看不起她,派人監視她,掐她的脖子要她陪着一起死,完了他還想睡她……
要不是他走得快,她差點想問問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鹿之绫呼吸一口氣,又往前走了一段在一扇緊閉的病房門前停住。
她透過玻璃往裡望去,姜浮生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點滴,還沒有蘇醒,一旁姜浮生的父母坐在那裡暗自抽泣。
“小姐,你不能再在薄家呆下去了,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封振走到她身邊,一臉擔憂,頭上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一些。
鹿之绫轉過頭看他。
封振語重心長地道,“薄家内部關系複雜,郁芸飛和夏美晴在薄氏财團都有一定的股權,和各自身後的關系網一榮俱榮,敢幹這事的人太多了。”
“我知道。”
這一次是運氣好,薄妄趕來救了她,那下一次呢?
“小姐,我們走吧,趁現在薄家沒有對你管得太緊,我們逃到國外隐姓埋名,過個幾年等薄家有新的重長孫,我們想回江南可以再回來。”
封振知道鹿之绫放不下回江南老家的執念,于是這麼勸說道。
鹿之绫的長睫顫了顫,擡眸看向病房裡床上昏睡的姜浮生,淡淡地道,“小時候,我爸爸總是告訴我,被欺負了一定要還手,想都别想地還手。”
猶豫一秒都是委屈自己。
“那是因為有鹿家在,可現在……你已經沒人撐腰了。”
封振紅了眼睛。
他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差點昏過去,他不敢想象她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怎麼辦,他怎麼和去世的先生、太太交代。
聞言,鹿之绫的眼中劃過一抹怔然。
是啊,如今她已經沒人撐腰,被欺負要學會躲,要學會跑,躲得遠遠的,隻要不礙到别人的路她就能好好活着。
“不要。”
她忽然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