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傭人和保镖站在大廳裡面面相觑,哈氣連天。
“我們家的大少奶奶夠了不起的,生個病還得全家人陪着。”
夏美晴讓薄桢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覺,氣得想爆粗口,“老太太也太偏心了。”
聞言,一個傭人走過去小聲地道,“不是普通生病,好像是要流産。”
“什麼?”
夏美晴一怔。
郁芸飛也是有些意外,連忙囑咐身後的傭人,“快去看看怎麼回事,需不需要幫忙。”
夏美晴冷眼瞥過去,“得了吧,想笑就笑,沉江都沒沉死她,自己就流産了,開心吧你?”
“我不是你,我對生命存有敬畏之心。”
郁芸飛面上沒有一絲喜悅,靠着旁邊的抱枕,溫婉極了,“希望之绫和寶寶沒事,畢竟是薄家的重長孫。”
夏美晴冷哼一聲,裝什麼裝。
這重長孫沒了她郁芸飛怕是要開心得放鞭炮。
郁芸飛看一眼薄峥嵘,溫柔體貼地道,“峥嵘餓不餓,要不弄點宵夜過來吧?”
“老太太吩咐了,在大少奶奶好之前,全家上下都不準吃東西。”
聞達硬着頭皮下達命令。
“……”
“……”
老太太這心眼偏的……
難不成她鹿之绫流産,全家人還得陪着一起餓死?
薄峥嵘坐在那裡,擡手揉了揉眉心,轉頭看向聞達,“去盯着,有什麼消息及時下來說。”
這是他的第一個孫輩,既然鹿之绫已經嫁進薄家,他當然還是希望能順順利利生下來。
“是。”
聞達匆匆往上走去。
……
淩晨兩點,一直昏睡的鹿之绫終于有了動靜,她蹙着眉,痛苦地慢慢蜷縮起身體。
一頭長發被退燒的汗浸透,濕嗒嗒地黏着,枕頭也濕了一小半。
随着溫度的降下來,儀器上的各項指标也慢慢趨于穩定。
見狀,秦醫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門口一臉擔憂的丁玉君道,“老太太放心,大少奶奶的情況暫時穩定了,接下來必須卧床休息,進行保胎,千萬不能受刺激,也不能有任何劇烈運動。”
“砰。”
一直站在浴室裡的薄妄慢慢往後退了幾步,人跌坐在地,雙腿近乎麻木。
他背靠着浴缸,一隻手搭在屈立起來的腿上,一串佛珠手串纏在他的掌上,拇指指腹緊緊貼着佛珠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