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表,是她好玩學着做出來的一款手表,三哥沒表,她就送給了他,添一片小葉子是因為三哥名叫鹿景晔。
小晔子,小葉子。
這手表不值錢,爆炸那天,三哥都戴在手上。
她身形晃了一下,被人攔腰扶住。
鹿之绫擡起眼,就對上薄妄漆黑的眼,薄妄冷冷地看她,“這種鬼話你也信?”
是啊。
她三哥要是沒死,怎麼會和她五年不相認,為什麼不來見她?
可突然生出的一絲期望就像無數的藤蔓,在她心裡長勢越來越快、越來越瘋……
“三哥可能是有苦衷,屏風……”
她努力地自洽邏輯,她轉頭看向封振,“封叔,三哥是不是想用屏風告訴我些什麼?”
“我不知道。”
封振茫然。
當年鹿家除鹿之绫之外都死光了,三少爺怎麼突然又會活過來?
“屏風,屏風在哪?”鹿之绫再一次把匕首指向封潮,“說!”
“……”
薄妄不悅地睨向她,怎麼一遇到她那些家人,她就開始不正常。
谷娜死時她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還看不出來這是在故意惑亂她的心神?
他從後抱住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卸了她手中的刀,朝活死人冷聲發話,“殺了。”
鹿之绫震驚地看向他,在他懷裡僵硬地搖了搖頭。
不能殺。
她的屏風還沒找到。
“是。”
活死人領命,拔出槍就對準封潮。
“大哥。”薄棠快步走出來,求情道,“屏風不是大嫂家的東西麼,又事關她哥哥的行蹤,還是找到比較好吧?”
聞言,薄妄看過去,眸色凜冽,“你是不是以為有薄峥嵘給你撐着,我就不敢動你了?”
“……”
“滾。”
薄妄臉色難看。
薄棠自知勢微,不好說什麼,隻關切地看了一眼鹿之绫蒼白的臉後往退,“是我逾矩。”
封潮見這架勢是真要把他殺死在翡翠灘上,頓時歇斯底裡地叫起來,“爸!爸救我!鹿之绫!我是我爸唯一的兒子,你真要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心裡過意得去?你不怕晚上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