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潮見這架勢是真要把他殺死在翡翠灘上,頓時歇斯底裡地叫起來,“爸!爸救我!鹿之绫!我是我爸唯一的兒子,你真要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心裡過意得去?你不怕晚上做噩夢?”
“你死不足惜!”封振硬下心腸道,“你快把屏風交出來!”
“殺!”
薄妄發下話來,聲音冷血。
活死人打開槍上保險。
“不要——”
鹿之绫激動地喊出來,不顧一切地想要撲過去,卻被薄妄從後死死抱住,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
封振轉過頭去,臉色痛苦泛紅,身體發抖。
封潮看着那槍口,知道沒救了,恐懼到極緻,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
“……”
活死人卻沒有開槍,隻看向薄妄陰沉的臉色。
薄妄擁着鹿之绫,目光冷冷地瞥一眼旁邊昏死的花萍,“把她澆醒。”
鹿之绫貼着他的胸膛而站,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一縷發被吹到近乎呆滞的眼前,整個人破碎不堪。
看着保镖拎來一桶海水往花萍身上澆過去,她才漸漸清醒過來,在薄妄懷裡停止掙紮。
薄妄不是真要殺封潮,是在逼他開口。
槍口對着自己都不說,那證明封潮也不知道屏風在哪,可屏風确實是他和花萍偷的。
那就是封潮的原計劃是用自己拖住她,然後讓花萍把屏風暫時放起來,哪知道花萍另有心思,一心要來翡翠灘殺她,他也來不及知道屏風的下落,逃跑後就躲起來,沒敢再要挾她。
察覺到懷裡的人終于冷靜下來,薄妄低眸沉沉地睨她一眼,“給老子安分一點。”
一個屏風而已,也值得她激動成這樣。
“……”
鹿之绫看向他,眼裡盛着水霧,寫滿無力脆弱,。
他被她的眼神狠狠撞了下胸口,悶聲在她耳邊加了一句,“天塌下來,還有我在。”
沒什麼好慌的。
“……”
鹿之绫安靜下來。
三桶海水下去,花萍終于被澆醒。
一醒過來,花萍嘴裡又在罵罵咧咧,活死人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情感,擡起腿就是一腳,“說,屏風在哪?”
“我不會給你們的,死了這條心吧!”
花萍聲音尖銳地道。
果然在她手裡。
鹿之绫無法扼制自己的情緒,手指不由得攥緊,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