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無法扼制自己的情緒,手指不由得攥緊,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
活死人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之情,抓着花萍就是一通慘絕人寰的私刑,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啊——”
花萍不停地尖叫,可因為面部神經癱瘓都看不出多少痛苦,但那聲音足夠凄厲。
終于,在活死人打折她一條胳膊後,花萍再也招架不住,大聲喊道,“我給你們,我給你們!”
一行人跟着花萍往旁邊奇形怪狀的石群裡走去,裡邊彎彎繞繞,底下聚着一灘又一灘的水。
活死人和保镖打頭陣。
鹿之绫被薄妄牽着在後面走,薄棠和封振跟在最後。
看着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踩進泥土裡,薄妄的眉頭擰得極深,伸手正要抱她,前面傳來動靜。
“就在那裡。”
花萍忽然指向右邊的凹處,三個保镖立刻靠過去尋找。
花萍看着,眼珠子卻是下意識往左邊轉,看她這樣,活死人連忙往左邊走去,在光滑的石壁上一通尋摸,以為有什麼機關。
隻剩下兩個保镖控制着花萍,兩人也沒拿一個弱女人當回事,左右觀察情況幫忙看到底是哪裡可以藏下那麼大一屏風。
就在這時,花萍猛地低頭一口咬住鉗制她比較狠的保镖。
保镖痛得一松手,她就往前沖出去,那裡是一處狹窄的石隙。
見狀,活死人連忙拔出槍對準她,“别動!”
拔出槍的瞬間,花萍就将早就準備好的汽油瓶灑在身上,然後不慌不忙地把藏在石隙裡的屏風抽出來,抱在身前。
她身後的石隙甚至還從上至下碼了一堆的汽油瓶,由于山石遮掩,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屏風上也滿是汽油,濕嗒嗒地往下滴。
刺鼻的汽味在潮濕的石群裡擴散開來。
活死人不好開槍,轉頭看向薄妄。
“……”
鹿之绫站在薄妄身邊,一雙鞋踩進泥水裡,雙腳冰冷。
她用盡力氣想擰開薄妄的手,卻擰不開。
薄妄沒有讓她再往前一步的打算。
她不能再離自己的屏風近一點。
從昨天到現在,她一點傷都沒有受,可一件一件的事足以消磨掉她所有的心力。
“你早就準備好了,殺不死我,也要毀掉屏風讓我痛苦是嗎?”
隔着幾個保镖,鹿之绫看向花萍,聲線清冷。
花萍一手搭在屏風上,一手握着打火機,顯然準備充分。
“花萍,我給你機會想清楚,你還有家人父母,你敢毀我的屏風,我就毀他們的工作、生活、房産,讓他們這輩子流浪街頭,連片遮雨的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