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你說的,讓兩個保镖留下來陪着薄家二少爺,等後面的救援。”
封振看了一眼周圍,小聲地說道,“他讓我轉告你,三少爺的事他會幫你查,如果人真的還活着,他一定會把人帶到你面前。”
在他看來,薄棠比薄妄靠譜。
比起一個一模一樣的屏風,現在三少爺的下落才是小姐最關注的。
在這一方面,薄棠比薄妄更知道小姐在意的是什麼,薄妄隻會誤會她,拿槍指她。
“封叔,我不靠他。”
鹿之绫比封振清醒。
如果翡翠灘這個局和薄棠有關系,她因他相救而靠近,就是正中陷阱。
如果和薄棠沒關系,他是真心相救,她更應該撇清關系,沒必要再扯一個人進這漩渦。
“……”
封振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隻是希望鹿之绫能不用那麼辛苦。
“不好了!”
一個保镖從裡邊匆匆跑進客艙,臉色煞白,下意識睨了一眼封振,然後就閉嘴收聲。
見狀,封振意識到什麼,臉上掠過慌亂,站起來就跑。
鹿之绫也握着盒子站了起來,跟上去。
換機的時候,保镖把封潮給鎖在一個小房間。
她走過去,就見封振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上,神色滄桑悲涼,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
鹿之绫靠過去,隻見封潮雙手雙腳被綁着,整個人以一種特别猙獰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睜着,一動不動,胸口不見任何起伏。
一個保镖蹲在旁邊,沖鹿之绫搖了搖頭,“大少奶奶,我一直在門外守着,都沒走開過,進來送個水就看到他這樣,是猝死。”
鹿之绫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封潮,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她懷孕嫁進薄家不久,死了一個張叔;
SG娛樂公司的戰争剛打完,谷娜死了;
财團大會還沒開,封潮又死了。
薄家,真是個吃人都不剩骨頭渣的地方。
“砰。”
封振踉跄着後退一步,無力地靠在門上。
他就這麼看着自己的兒子,一滴眼淚也沒有。
蓦地,他悲涼地笑起來,“是我沒教好他,讓他變得忘恩負義、良心全無,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我不配做父親,是我不配……”
“……”
鹿之绫看着這樣的封振,心底沒由來的一陣慌。
她上前伸手抱住封振,明明隻是中年,她卻像抱住了一個行将就木、風燭殘年的老人,這讓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