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薄家繼承人的确認,随着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鹿之绫隐隐覺得自己離當初想要的真相越來越近。
可尋找真相的過程好像是在一寸一寸用刀淩遲着她。
三哥,真的還活着嗎?
還是又一個引她入局的謎?
她沒有什麼沉溺自己情緒的時間,想了一會兒她便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封叔,安慰一番以後挂掉電話。
鹿之绫從抽屜裡取出兩張膏藥貼,起身往外走去。
翡翠灘一行後,她不想再那麼關心薄妄,但這是她的人設,毫無辦法。
一出門,鹿之绫就被叫到薄峥嵘的書房。
薄峥嵘顯然又要敲打她一番。
她站在門後,書房裡薄媛正在向薄峥嵘哭訴着,為薄棠打抱不平,“父親,我不明白,您明明最喜歡我哥,為什麼爺爺出個場,您就偏向大哥了?我哥受您教育這麼多年,大哥才進财團幾個月……就算要定繼承人也該緩一緩,我哥多委屈啊。”
“你也知道你大哥才進财團幾個月。”
薄峥嵘沉着的聲音傳來,“幾個月,他就能把聲勢弄到這麼大,弄到船運上下全部服他,薄棠做得到嗎?”
“……”
薄媛被堵得說不出話,眼淚啪啪啪地往下掉。
鹿之绫安靜地聽着,其實薄峥嵘對薄妄這幾個月的變化還是很滿意的,所以薄妄的很多決定他都會通過。
他反感的,是他無法掌控薄妄這個兒子。
薄媛哭着跑出來,見鹿之绫站在外面,恨恨地瞪她一眼跑走了。
鹿之绫這才往裡走去,站到薄峥嵘的書桌前。
一見到她,薄峥嵘的臉色就陰沉下來,“鹿之绫,你擺弄薄妄,又和薄棠糾纏不清,你當我薄家是什麼地方?”
好大一口鍋。
她笑了笑,神色極淡,沒有一點卑微,“您不用費心猜測我,也不用試圖收拾我,我對薄妄、薄棠都談不上擺弄、糾纏,上次我同您說的話,一直算數,沒變過。”
她太過直接,反而讓薄峥嵘的很多怒氣發不出來,全卡在喉嚨裡。
他冷冷地看着她,“你說你會在薄妄成為繼承人之前離開,那具體是什麼時候,祠堂祭拜,還是等我正式向外宣布?”
“生産之後。”
她不假思索地道。
薄峥嵘眯了眯眼,他問這話就是想測下她是有幾分誠心,沒想到她答得這麼快,顯然是早有準備。
他看一眼她的肚子,很大了。
也很快。
真心的麼?
她和薄棠口頭訂過親,又嫁給薄妄,薄家這種家族放在她眼前,她真的不會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