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神經被震顫得渾身發麻,手控制不住地不停發抖。
他想沖進去質問郁芸飛,想同她大吵一架,想沖回來把鹿之绫從薄妄身邊帶走。
後來,他冷靜下來了。
鹿之绫不會喜歡薄妄,薄妄那個人陰沉乖張、暴戾狠毒,和她喜歡的點一樣都挨不着。
薄妄連自己的婚禮都沒參加,看來也不是真心待她。
欺負她的人,他都會幫她處理。
于是他假裝着不在意,同郁芸飛一起商量如何在SG娛樂這個局裡,把薄妄打壓下去,壓得再無翻身之日。
他讓郁芸飛送女人過去,沒想到好些個不中用,隻有一個叫陳雪然的還算可以,好像勾上了薄妄。
但沒想到,鹿之绫毫不在意這些,不僅沒有争吵,沒有鬧離婚,竟然還處處幫着薄妄,一心隻想拍戲,送薄妄上位。
她一定是無奈才做的這些。
他要把她拉出這個深淵,他用郁芸飛的名義讓人聯系上谷娜,他要用谷娜這步暗棋讓薄妄失去一切。
可谷娜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地聽話過。
她什麼都沒做,她一直幫着薄妄那邊,他這才查到,她是鹿之绫大哥的女朋友……
鹿之绫很重視她。
谷娜曾對他的手下問過一句,“你背後的主子是郁芸飛嗎?”
他不知道谷娜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但他知道,他不能讓鹿之绫看到他勾心鬥角、機關算盡的一面,她會不喜歡。
既然谷娜選擇做個雙面人,就該明白雙面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谷娜一死,所有的疑點都沖着他媽過去,郁芸飛一被罷免職務,就天塌了一般,哭着求着他回國。
回國,正中下懷。
回國的那一日,他風塵仆仆地趕到家,就見到了她。
她穿着珍珠白的旗袍半躺在沙發上,輕搖手中的扇子,皓腕比她的镯子更白更嬌,微風拂過她的臉頰,也震顫在他的心髒上。
他隔着玻璃看她,再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五年。
他從未變過。
他以為,看到他,她至少會欣喜、開心,也許還會向他訴說委屈,也許還會撲進他的懷裡。
可通通都沒有。
她認不出他了,不止沒有認出,她的眼神也再不是五年前的,很冷,冷得他想死。
他把鹿家的老物件通通買回來,耗盡錢财,就想拱手送到她手上,哄她開心。
結果她同他劃清界限,冷漠相對。
他說出小時候的婚約時,她終于沒那麼冷靜了,她有點慌。
他有點高興,如果她沒說要因此同他拼命的話,他會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