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去知道薄棠的後續行蹤。
他沒有别的辦法。
薄棠是他的兒子,犯再大的錯,他也不可能看着送命。
薄峥嵘擺了擺手,讓保镖們把槍放下,“都不準動手,我今天要是死了,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大少爺即刻成為薄氏财團董事長。”
薄妄不屑地看着他,眼尾染滿瘋意,“以退為進這一招對我沒用,我先殺郁芸飛,再殺薄媛,再把那些叔公子孫叫過來,一個一個殺,我看你能堅持到哪一個。”
“……”
薄峥嵘仍閉着眼,不再去看薄妄會瘋到什麼程度,隻聲沉沉地道,“薄妄,你現在也做了父親,但願你不會有我這樣為難的一天。”
鹿之绫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所有人都緊繃着情緒。
活死人們緊握着手中的槍。
薄峥嵘坐在那裡,坐得筆直。
郁芸飛被按在茶桌上,一張臉脹紅,眼淚不停地流。
薄媛慌亂害怕地磕着頭,額頭磕出深深的紅印來,鮮血淌下嬌俏的鼻梁。
丁玉君站在一旁,流着眼淚哽咽勸道,“薄妄你别這樣,你殺了自己的親人你以後怎麼活?你讓之绫和寶寶以後怎麼過?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你别這樣……”
薄妄站在中央,身上的氣息淩厲如殺,比衆人手中的槍口更為冰冷,似要噬殺一切。
丁玉君的話一個字都沒落入他的耳中。
他漆黑的眼中掠過陰沉、狠戾,下颌線繃着,按着郁芸飛頭的手一點點收緊。
見狀,鹿之绫震驚地睜大眼,用盡力氣跑上來,剛要說話,就見薄妄抓着郁芸飛的頭發像甩垃圾一樣甩到地上。
他忽然洩了力。
“……”
“……”
衆人錯愕。
鹿之绫停住腳步。
窗内一片甯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薄媛也隻敢無聲地抱住郁芸飛往後退,挂了一臉的淚水。
“……”
薄峥嵘緩緩睜開眼,有些意外地看向眼前的長子。
瘋到這地步,他居然不動手。
為什麼?
他握緊了手中的杯子,道,“你放心,我允諾你的不會改變。”
在這樁事上,薄峥嵘清楚自己虧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