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樁事上,薄峥嵘清楚自己虧待了他。
薄妄也有這個能力成為薄氏财團的繼承人。
“你允諾的東西我一點都不在乎。”
薄妄看着他道,薄唇勾着再譏諷不過的弧度,“要不是我現在想好好過點日子,你這一家我不會給你留什麼活口,包括我自己。”
欺負了鹿之绫,那就都得死。
“……”
薄峥嵘将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捏出一手的血來。
“薄棠我會派人去找,他要麼死,要麼準備好一輩子東躲西藏。”
薄妄說道,準備離開,忽地,似是想到什麼,他又看向薄峥嵘,“你不是問我去藍山區到底查到了當年什麼事麼?”
薄峥嵘目光一震,立刻看向他,情緒外露,胸口重重起伏。
“你查到了什麼?”
薄峥嵘問道,生死面前都沉着的聲音竟透出幾分緊張。
薄妄嘲弄地勾唇,“你不配知道。”
他不配知道,戚雪從未背叛過他。
說完,薄妄直接離開。
薄峥嵘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慢慢松開手來,血肉模糊中,碎茶杯一點點掉落。
看着這情景不會再發什麼事,丁玉君人一軟,癱倒在旁邊的座位上。
薄妄轉過身,一個活死人連忙展開大衣給他披上。
他往前走了兩步,忽地停在樓梯口,看向站在下方的鹿之绫,她穿着病号服,面容仍有些蒼白,此刻正直直地看向他,眼神複雜。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她,面容冷峻,眸中的冷意漸漸散去,随即眉頭擰了起來——
“怎麼又出來了?”
鹿之绫注視着他沒有說話。
薄妄的眉頭擰得更深,以為她是放不下薄棠的事,便道,“薄棠被薄峥嵘送出去了,我會派人去追。”
他沒辦法替她立刻報仇。
“我猜到了。”
鹿之绫唇角微微彎起,輕聲細語,“我不是怕報不了仇,是怕你亂來。”
薄棠的罪薄棠自己承擔,能逃過今天逃不了一輩子,可薄妄要是為此鬧得血雨腥風就等于把自己也栽進去,那太不值得。
聽到這話,薄妄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漆黑的眼深深地盯着她,“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說起來,她生氣的次數微乎其微。
她在他面前永遠溫柔。
鹿之绫搖了搖頭,“你沒事就最好。”